不多。她看见鬼司把脸转向她,居然带着一副和颜悦色的笑:“毕姨,您继续。”
寒毛蹭蹭上来了,她瞪着鬼司惊疑不定;果然,不多时就见鬼司冲右边yīn冷道:“没听见我们说话吗?”
“你闭嘴,别用你的花言巧语侮辱在下的耳朵。”鬼司斜了女人一眼,盯着空气某处继续说,“你得了胰腺癌晚期,命不久矣。就算不是为了马桶君死,为你这些年私吞的几千万公款死一死也是好的。”
在毕姨看来,一直都是鬼司在自言自语;即使是和人对话,对象也多半不是她。
越看越是心惊,她还看到鬼司特别逼真地嗤笑一声:“你应该为自己临死前多出来的附加价值感到庆幸。”
但下一刻,女人真真切切想尖叫了
鬼司还没笑完,就似乎被一股大力扔到床上;马上弹跳起来没过多久就被什么东西按回去。
黑色折扇掉在地上隐去了,她躺在床上极力扭动挣扎,大笑不止:
“果然是物以类聚!这种时候还能如此团结!真真讽刺,啊哈哈”
她忽然笑不出来了。
很快,鬼司脸上的血色渐褪;双手掐在自己的脖子上像是要努力摆脱什么东西;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
“凭你们五缕孤魂就想要我的命?开玩笑也要有个度好不好……”
(二十六)
毕姨似乎被惊醒了,慌忙唤道:“信刚?!”
出乎意料,真的有人回应她。
是她熟悉的声音,此刻万般焦急兼咬牙切齿:
“小毕你快走!我之前钱放哪你都知道!把我房里保险柜的数据处理掉,带着钱走!去英国,哪都行,快!!”
毕姨却扑到床上,努力把鬼司扯起来,不顾形象地大喊:“你想做什么,是不是连你也疯了?小扇不是你女儿吗!”
“她知道的东西太多,不能活了。”男人的声音,yīn狠的笑意。风格与鬼司极像。
毕姨愣住。
鬼司惨笑一声:“黑信刚,你杀不了我的……”
最后几个字因为窒息几乎吞到肚子里。
男人沉稳的声线在黑色空间里dàng漾,极具蛊惑力:
“小毕,乖。快走,到没人认识你的地方去。你是个好女人,以后会有人照顾你的。”
她向来很听他的话,无论是十几年前还是现在。
这一次,也一样。
她别过脸去,刻意不看床上那个和他长得极像的垂死女孩。
路过电脑桌时,把上面一串钥匙紧紧攒在手心。
黑色房间的门再次被打开,很快又被关上。
连带着是金属碰撞的声响。
“咔。”
门,从外面,锁住了。
(二十七)
咔。
鬼司讨厌这个声音。
大概是听过太多次了,这次锁门的声响让她觉得特别恶心。
意识开始模糊,这种感觉和犯困的时候是不一样的。
没有绝望与疲惫,唯有解脱般的快意。
毕姨看不到,可她是看得到的。
她还听得到。
耳边传来冷嘲热讽的言语,那是她曾经的父亲:“你还真是蠢,比我还蠢!”
他在笑:“居然把辽奇那臭小子给你的符咒送给那只鬼……”
后面的话她听不到了,似乎已经丧失了听觉。
眼球因为充血而微微凸起,它艰难地转动着,却看见雷医生的老情人巫力抓起台灯砸在她的胸口上。
从厨房里出来的那只,模样看起来像是唐光,手里提了一把菜刀走过来。
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