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个,是一个卖花的小姑娘。
正是炎炎夏日,她臂弯里的那一篮洁白的晚香玉和她血管里处子之血的芬芳令嗅觉敏感的我飘飘yù仙。
买下所有的花需要一个银币,我给了她两个,并让她跟着我,把花送到我那并不存在的府邸。
她欣然同意,觉得今晚赚了一大笔,脚步轻快。
我走在前面,忍不住窃笑。因为她不知道另外一个银币是用来买下她的人的。
拐过一个弯,我毫不遮掩地露出我的尖牙,冲她歉意地微笑。
合着洒落满地的晚香玉的香气,我饮下她的血。
啊,生命是多么美好……
只喝了四五口,我就把她扔到一边,任由血液从她脖子上的两个血洞里汩汩流出。
今晚的盛宴已经养刁了我的胃口,我还要留着肚子,尝尝更好的!
抬手将一朵晚香玉簪上发髻,我走出巷子,不经意地看到不远处有个男人正盯着我。
他全身上下笼罩在一件黑色的斗篷里,腰间别着的剑柄闪烁着神秘的银光。
我冲他妖娆一笑,扭动着腰肢,沿着鹅卵石铺就的马路往前走。
我知道他会跟上来。有哪个在凌晨一点还不睡觉的男人,不是出来找乐子的呢?
满意地听到身后追随的脚步声,我不禁开始哼起了小调。
那是我母亲最爱唱的歌。她在挤牛nǎi的时候,总会把脸侧贴在nǎi牛肚子 。
那是我母亲最爱唱的歌。她在挤牛nǎi的时候,总会把脸侧贴在nǎi牛肚子上,一边有节奏地挤着nǎi牛的rǔ/房,一边悠闲地唱着:
我亲爱的爱人啊,
nǎi酪已经切好,
nǎi油已经打好,
牛nǎi已经煮好,
酸nǎi已经倒好,
你怎么还不回来?
再不回来,
nǎi酪就要霉了,
nǎi油就要化了,
牛nǎi就要冷了,
酸nǎi就要臭了……
“你怎么还不回来,还不回来……”
我边唱还边跳,转着圈。每次转圈,都能看到身后的那个男人,忽近,忽远。
街上只有我们两个人,或者说,一人,一鬼。
离天亮还早,我突然有些享受这样的街道:月光下,凉风中,淡淡的花香萦绕鼻端,身后还有一名“追求者”。
我从来没有被追求过,过去,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挤nǎi工。
早晨四点,我就要起床给nǎi牛挤nǎi,然后拿到锅炉房里煮开,煮的时候还不能离开,必须时不时地撇开浮起的nǎi油,等到煮开了,就要把它们灌到瓶子里,装上马车,这些牛nǎi就送到lún敦城里老爷太太的餐桌上。到了中午,要带nǎi牛去牧草地吃草,这时还要再挤一遍。这一批的牛nǎi被送到另一个作坊,被制成nǎi酪等等rǔ制品。
只有下午的时间是可以供我随意打发的。
可如果要进城的话,来回要三个小时。可挤nǎi工晚上得早睡,不然早上是起不来的。
于是,我的生活圈子只有nǎi牛场那么大。
这里,除了几个挤nǎi工,就是老牧场主和他的太太。
我走得有些无聊了,正好走到了泰晤士河边,于是我停下脚步,靠在河边栏杆的柱子上,摆出一个风情万种的姿势,挑逗地看着默默走来的男人。
他身材高大,迈步子时,绷紧的皮裤可以看出他的健美,胸前垂着的蓝色宝石可以看出他身世高贵,白皙的面颊则标志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公子哥。
我有些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