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子华定疆的正妻,华老夫人亲自给定下的亲事,说来也不是外人,便是华邦那个倒霉正妻刘氏的侄女。
大刘氏无端变成妾室,儿子也变成庶子,美好将来瞬间成了泡影,为了补偿刘家,便让华晁的长子娶了刘氏的侄女,顺便也安一下大刘氏的心即便变成妾室,得看公主脸色,但将来掌家的可是自家侄女,总会顾着她的。
小刘氏不到一个时辰便来了,知道杜家有备而来,笑着入门,先是问好,夸杜姑娘长得俊,又问杜家状况。
杜姑娘也不隐瞒,父母已逝,兄长年前到西磷国却是生死不明,父亲亡故前跟她说了此事,她此次进京,便是要求将军府履行诺言,娶她为妻。
小刘氏一边笑,但也很头痛,搞不懂公公当年是发什么神经,感谢杜福,可以送他钱,送他人脉,jiāo代几句,以后他的生意会很好做,跟人家许什么儿女亲家,这下可好,婆婆都已经给小叔定了名门千金,两边连聘礼几抬都已经说好,这几日便要下聘,却突然冒出个杜姑娘,堂堂大将军府的少爷,怎么能娶商人的女儿啊,说出来都丢人。
「华大nǎinǎi原本想用一万两银子打发杜姑娘,可是没想到杜姑娘只是笑,华大nǎinǎi后来加到三万两,杜姑娘道,」珠娘说得眉飞色舞,真的太精彩了,没想到会让她看到这出戏,她可以讲三十年,「杜姑娘说,大nǎinǎi可得想清楚了,皇上为人敦厚,要让他知道臣子毁信忘义,欺负孤女,那将军府就算富贵还在,权力大概也是到头了,即便袭爵,一道旨意便能命全府举家迁移,大nǎinǎi可得想想,那世袭罔替的国公爷现在在哪。」
几句话便打趴小刘氏。
原以为只是个乡下商户好打发,可没想到对方连皇上都抬出来了,皇上的确很敦厚,而那世袭罔替的国公爷也很有名,东瑞开国王爷,皇上许了,只要东瑞国还在,爵位便是一直传下去。
可传没三代,便因为得罪皇上,一纸诏书下来,举家迁往孤岛,想买包米还得划船出来,到现在都不知道几代了,还是国公爷啊,但也还是住在孤岛,原本百余人口,现在也没剩下多少人了,名义上是世家子弟,但娶的都是一般平民女子,稍有点身分能力的,谁会把女儿嫁到那种地方,偏偏皇家权威不容挑战,国公府人也不能说我不要这身分,只能一代又一代传下去,庶出的还好点,年纪大点便藉口分家,可以离开,要是嫡房嫡出,那就只能在孤岛守着那块悲凉无比的国公府招牌了。
小刘氏一听,马上派人通知婆婆蓝氏。
一个时辰后,蓝氏也来了,小刘氏口齿伶俐,很快把事情jiāo代过,蓝氏瞬间瞠目结舌,丈夫自然是跟她说过这事,但由于全没消息,他们都以为杜家生了儿子。
「杜姑娘,既然双方有约,当年你出生后,为何没派人通知大将军府呢?」
「回夫人,父亲是有派人送信的,连送了三次却都没有回音,父亲便道,只怕华将军是想赖了,民不与官斗,既然大将军言而无信,也只能算了。」
杜姑娘左边一句想赖,右边一句言而无信,听在蓝氏耳中真是超不顺耳,但又没办法反驳。
华家家大业大,自然什么样的亲戚跟朋友都有,异想天开的信件不少,投帖求见的更是不计其数,管事大抵以为是痴人说梦,所以没往上呈。
至于杜姑娘上京原因自然是简单,父亲病死,长兄失踪,本家的兄长不但觊觎他们的钱产,甚至知道知府对她颇为中意,想把她献给知府当小妾,好拉拢彼此关系。
杜福临去前,无论如何放心不下这女儿,把妻子的陪房叫到床前,让他们一家护着女儿上京,告诉女儿,先求见,如果大将军府避不见面,那便告官,若大将军府愿娶她最好,若不愿,让大将军府花六万两买回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