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岔路口的时候,傅然看见了路边李嘉雯曾告诉她的那种石头。那是一种类似墓地里使用的青砖的碎块,块头并不大。他打开了手电,仔细看了看那石头。没错了,是古墓里的碎砖,被路人踩来踩去,边角圆润。他闻不出墓地的气息,早已发散到这片深山里。
傅然关上手电,走上右边的那条小路。刚踏入那条路,耳边就响起了一个奇怪的声音,像是一个人在绝望地嚎叫,随后,四周的景象发生了让他吃惊的变化——周围的一切渐渐失去了颜色,只剩下了黑白,他就如同走进了黑白照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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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红感觉到自己移动的速度慢了下来,就好像列车即将进站,逐渐放慢了车速一样。现在她才能仔细地打量这里。依旧是荒山,到处杂草丛生,树木歪七扭八,不过没有刚才看着那样密。慢慢的,她的面前逐渐开阔起来,出现了一片不大的空地。
野草过膝,厉红在一片茂密的野草中,看见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像是一座没有完全倒塌的矮墙,又像是一堆放了很久的废砖,上面压着一块青色的大石板,布满了斑驳的雨痕和厚重的苔藓。
这是哪里?厉红完全摸不着头脑,她觉得自己能够走动了,这才一步步靠近那个奇怪的东西。她已经非常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走在梦中,走在过去发生过一些事情的场景中,而且,这些事情都和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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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然又打开了手电,照着自己的手,他希望能看到一丝血色,或者是登山手杖上那醒目的红色。不过现在他只能看到一片白斑,所有的颜色在他眼前都消失了。他使劲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地又四下看了看。还是一样,他好像成了色盲。
也许是进入了某个结界,他思索道,老井的,萧鹏宇的,或者是埋了无数尸骨的那个大坟场的,总之,这片空间已经发生了奇特的变化,这不是个好兆头。
傅然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抽出了腰上的那柄匕首。匕首锋利的寒光在眼前一闪,然后他左手握住了刀刃。鲜血流出,他摊开手掌,闭上眼睛,将热血慢慢涂抹在自己的脸上和眼皮上。他念动咒语,半天,再次睁开了双眼。
一刹那,他好像看见了一个人影从他身边唰地穿了过去,之后,整个树林又逐渐恢复了应有的颜色。不过,这里却不像刚才那样平静了,那些歪扭的树干上、高高的杂草里、嶙峋的石块中,多出了许多的东西。他眯上眼,想仔细看看都是些什么,不过除了黑影什么都看不见。他转动手电,照来照去,可手电的光斑下,黑影又不见了踪影。
是幻觉吗?还是……心魔?傅然简单包扎了一下手上的伤口,关上手电,继续沿小路走去,不再理会回dàng在树林里的惨叫声和嚎叫声,也不再理会那些蠕动的黑影。他一遍遍地默念咒语,披荆斩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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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红终于看出那是一口盖着青石板的水井,却并不知道这水井有什么古怪。难道是有人被谋杀在这个水井里?她又靠近了些,试图搬动那块石板。纹丝不动,凭她一个人是搬不开了。厉红不由得生起闷气。
就在这时,那个看着死气沉沉的水井里突然发出了强烈的白光,一下将整个水井的井沿和青石板都镶上了银边,厉红还能清楚地看见石块间的缝隙透出那白光。她后退了一步,看着这奇怪的变化,不由得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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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确实不好走,傅然走得气喘吁吁。抹在脸上的鲜血正在凝结,一个个的硬块让他很不舒服,而额头流下的雨水又将眼皮上的血液冲淡,他觉得自己又要看不见颜色了。
四周的声音此起彼伏,傅然如同来到了一个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