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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自己找抽吗?也不看看我现在的身份,也不看看我亲爱的老婆和野蛮的丈母娘都在场。问这个问题,咱私下问不行吗?私下问,如果我心情好,咱多说点也无妨。可你偏偏选在这个时候问,哎,那个记者脑子里肯定进了水,咱大人不计小人的过。

    面对这样难缠的记者,面对随时被狗仔队偷拍敲诈的危险,我急中生智,将刚才欲流未流的泪水拼命挤了出来。这一挤不打紧,泪腺受大脑刺激,眼睑的闸门一旦打开就再也关不住,泪水奔腾而出,顿时泪流满面。

    我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我万分感谢大家的热情,其实你们才是我的衣食父母,每一个读者都为我前进的道路铺了砖,加了瓦。我是一个平凡的人,我是一个以苦为乐的人,我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你们问题的答案其实都在我的故事中。而我今天不想说太多冠冕堂皇的感谢大家的话,也不想用自己不为人知的身世和对你们的千恩万谢来博取你们的同情和眼泪,我只想讲我自己的故事,真实的故事。但这个讲故事的过程是漫长的,可能会讲到明天天亮,也可能会讲到后天凌晨。不感兴趣的朋友现在就可以离开,感兴趣的朋友,饿了可以在这里吃,困了可以在这里睡,我已经把隔壁的酒店全包了,一切消费我都会为你们埋单。”

    起初,下面一阵骚乱,议论纷纷,有愿意听的,也有不屑一闻的,甚至有几个人想转身离开。但听我说完,几乎所有人都现出愉悦的表情,那几个转身离开的人又红着脸走了回来。

    就在记者招待会的现场,在这可以容纳上万人的大礼堂隔壁就是一家五星级大酒店,我已经把这奢华的酒店全包了下来。当然把这酒店全包的花费是个天文数字,虽然和我银行卡上的天文数字相比只是九牛一毛。

    看着喧闹的人群,听着粉丝的欢呼,我知道他们是愉悦的。他们愉悦了,我的心情就好了,谁让他们是我的衣食父母呢。我不敢耽搁衣食父母太多的时间,所以喝了口水,正了正嗓子,准备开始讲我的故事了。

    那是一个寒冷无比的严冬,呼啸的西北风呐喊着冲破重重阻碍,卷起冰刀霜剑,席卷着我的家乡——一个偏僻的人烟稀少的小山村——望日村。

    望日村是祖国西北一隅帽壳大的一个地方,因为贫穷落后,由于地势偏僻,村里的人都渴望光明,渴望走出大山,因此取村名为望日。

    此刻的望日村正经受着有史以来最冷的严冬,尽管屋内生起火炉,身下燃着热坑,但只要一钻出被窝,马上就会感到奇冷无比。

    不敢开门,也不敢下坑,因为一旦开门,风刀子会马上“抚摸”房间的每个角落,就像利刃刺进身体瞬间发出的声音一般令人不寒而栗;一旦下坑,就仿佛得了“打摆子”病,刚刚还是热气腾腾的身体,一离开热炕头马上会哆嗦成一团。在这样的天气里,“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是最大的幸福。

    我的邻居马老汉,年龄八十有余,前列腺炎得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症状当然是严重的——尿频尿急尿不尽。因此,在这样滴水成冰的天气里,夜里开门小解,挤出的尿液在落地之前已变成黄色的冰粒,落在地上噼里啪啦的。

    他起初还以为自己得了病或是见了鬼,但伸手一摸自己像冻僵的泥鳅一样的“火腿”,才发觉是因为在寒天里站久了,尿久了,尿液缓缓滴下的过程中便凝成了冰。从此后,他在冬天再也不敢夜里开门小解,炕下放一把夜壶,小解时便放在被窝里慢慢挤。

    当然,这些都是后来听娘讲的,因为那时我还在娘肚子里挣扎着往外拱,渴望看看外面光明的世界和冰天雪地的景象。我三岁时才记事,因此三岁之前的故事都是听娘或邻居讲的,当然,也加入了自己想象的情景。

    通过窗户向外望,看不到太阳,看不到飞禽走兽,但天地依然亮堂堂的。漫山遍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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