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昭君满地地点点头,站起身来略显疲惫,“好,今日都累了,回去吧,回去吧……”
长舒一口气,慕容仪瘫坐在椅子上。
慕容三姐妹仿佛各怀心事,相对无语,高府门口的马车络绎不绝,一些唱百戏的以及太乐署众伶官等候在府门口。
“哎,你们三个,一会儿坐这辆马车走。”方舞郎说道。
“方舞郎,为何今日还有和尚道人?”慕容燕忍不住问道。
“啊,唱百戏的吧?”
“百戏?”
“听说从太宗开始便喜欢听百戏,这些个鲜卑贵族家里宴请总是会请一些演百戏的。百戏里有麒麟、凤皇、仙人什么的,也许是百戏的人扮的。”
步瑶偷偷看去,不出意料,慧宝和尚就在百戏队伍里。还有几位仙家道人,可……她怎么看这几位道人也不像是扮的,那神色似有仙气,目光如炬。再看他们的包袱里,装的鼓鼓囊囊,似是衣物之类,好像匆忙之中装上的。
待到要出府之时,一家丁往来巡视每人所带物件。步瑶留意到,那道人似乎很紧张包裹里的东西,在家丁走来之际把包裹递给另外的人,待家丁走后才又自己拿在手里。
方舞郎催促道:“步瑶,快上车!”
“哦。”
太乐署的早上从来都热闹非凡,有吊嗓的,还有练功的。可今日却寂静无声,一夜之间,千变万化。早上,传来消息,大丞相世子高澄病危。
“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吗?”慕容燕不解。“听说半夜便开始吐血不止,洛阳城里的名医都去了高府。”
步瑶大惊,忽然想起前夜那几个道人,还有莫名其妙的慧宝和尚。竟然叫二小姐高蘅去白马寺见他?
“步瑶姐姐你去哪里?今日还要练舞。”
“我有急事,去找玄哥哥。”
高府一改昨日盛世繁华景象,而是一片忙乱。娄昭君百思不得其解,昨日还好好的儿子,今日在床榻之上奄奄一息。听闻昨夜更加可怖,高澄忽然夜半坐起,耳鼻流血,转而昏迷不醒。娄昭君赶到世子府时,丫头婆子跪了一地,谁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娄昭君立即指挥众人,取祠钱焚烧于世子寝殿之前,抬一瓮鲜卑酒撒于地上。娄夫人带领世子府众家丁齐齐跪在寝殿之前,口中念念有词,整整念了一夜。直至清晨,世子才稍醒片刻,不再流血,转而沉沉睡去。天未亮之时,洛阳名医齐聚世子府。
娄昭君深知这只是鲜卑流传下来治暴死之法的权宜之计,而众医偏又说不清病症来源,争论不休。最后只敢开出调理元气的方子,聊胜于无。只得叫人快马密报丞相。一夜下来,娄夫人竟苍老了几岁有余。
慕容玄无奈地与步瑶共乘一匹快马飞奔至白马寺,一下马步瑶便直奔僧房,“玄哥哥你在这里等我。”他根本不懂她屡屡来白马寺的缘由,可也只能由她。
“不可停留太久!”
见到一小和尚,“请问,慧宝禅师呢?”
小和尚一看是那日与师父一同被抓的女子,赶紧说道:“师父在禅房会客呢。”
步瑶匆匆赶到禅房,只见慧宝禅师表情甚是奇怪,一男子背对步瑶。
“慧宝禅师!”步瑶迫切地叫到。
那男子回过头来,“步瑶!”
刹那的失神,这是……“姜师兄!!!”
“终于找到你了!老师都快急死了!”
“师兄,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上次,我到了晋代,却不见你,我便立刻回去了,结果你也没回去。老师就让我去你家查出了什么纰漏。你妈妈说临走给了你一枚镯子,说你戴着这枚镯子走的。”
步瑶撩起了袖口,那枚带她来这里的白玉绞丝镯安静地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