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忠乃我知己!那日元忠问我:昔日起兵之时,轰轰大乐,近来却寂寂无人问。我问:元忠是否逼我起兵啊!元忠只道:此翁难遇,不会离我……”说着,两行热泪奔流而下,“儿啊,人生一世,虽有天尊地卑,但那并非你我的桎梏!商有天命玄鸟,周有天人合一,焉知你我身后有没有飞龙在天!”说罢,紧紧拉住了高澄的双手。
“父亲你一定要凯旋归来。”
“子惠,洛阳诸事就交给你了。为父虽征战半生,但在政事上却没有你天分高。交给你,为父放心。”
“父亲放心!”
丑时,高欢的部队悄无声息地集结了。高澄在身后默默相送,自幼与父亲长在军中,这样夜半的开拔他经历过多次。尔朱家只有残党,却不得不赶尽杀绝。高欢抽出随身携带的剑,“尔等今日随我剿尔朱逆贼,不胜不归!”众人无声地举起手中刀剑……
北魏国主元脩此刻正凝神静气,长年隐匿于乡间的生活给了他别人不曾有的定力与隐忍,但别人不知道的是,拓跋氏不曾流逝的血性此刻也隐居在他的身上。
“皇上,大丞相已经出发了,就要与先开拔的镇城都督窦泰汇合了。”元宝炬小声说道。
“窦泰……朝中百官都很怕他?”
“是……尔朱度律、尔朱仲远都死在他的计谋下,况且,他夫人可是娄夫人的妹妹,他就是高欢的利剑啊!如果此次他们真的打败了尔朱兆,就再无后顾之忧了。”
“无忧?再者就要废帝了……”
“皇上,等臣拿到高澄的贴身衣物,上次说的道长便可以做法了。”斛斯椿不大的眼睛闪着晶亮的光,“短则半月,长则月余,高澄必死!若能施法拿到高欢的贴身衣物,则可除高欢!”
“然后呢,朕不想如孝庄帝一般,杀了他的确痛快,却没有后路可退!”
“皇上,高欢政事上依赖世子高澄,此二人除之,高家便只剩下窦泰与娄昭,最多加一个傻傻笨笨的高洋。他们都是武夫,到时候,我有计策使他们分崩离析,还有贺拔岳支持皇上,料想可安稳过渡。”
元宝炬立即驳斥道:“你当窦泰是好对付的?如没有万全之策,还是不要着急取他二人性命,到时候朝局混乱,倒不如现在局势清明。况且贺拔岳岂是好支使的?到时候皇上又落入他之手罢了。”
元脩,紧紧握住手里的杯子。
次日,朝堂之上。
“传朕旨意,任沛郡王元欣为太师;赵郡王元谌为太保;南阳王元宝炬为太尉;长孙稚为太傅;清河王元亶为司徒……”元脩停下,思考良久,“任高欢为天柱大将军!”
一语既出,四座皆惊!然而,无人敢露声色,待朝堂散去,这消息也就飞遍了北魏。
阿大揣摩着这消息,有些朦胧的感觉,却又不敢下定结论。
“步瑶,阿大听你偶有说起朝堂之事,想必你可知晓一二。我久居深山,有些弄不清什么太这个太那个,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啊?”
“这个嘛……”哎呦,学历史的这点子知识还没有吗?可是卖弄太多会不会被阿大怀疑?转念一想,慕容氏也很可怜,巴望着牺牲女子,给他们争个封地,或者复国。但步瑶记得,慕容氏也并未复兴成功,后世的慕容姓都已是少见,多数改为他姓,更没有燕国那时的盛世了。所以连小说写到慕容氏的时候,写到了宋代他们依旧想复国,简直太悲情了。
想到这,步瑶决定照实说,“太师、太保和太傅叫做三师,这三师呢,大都是官员的加衔,怎么说呢,是礼节性的、名誉性的,是表示皇上对他的认同和恩宠,并无实权。因此,元欣、元谌和长孙稚这三个官衔有点虚,是皇上对元氏皇族的拉拢和安抚,也是想当作自己的人吧,毕竟都是正一品。”额……这话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