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些时日。
萧玉琢却拿出一份地契,“当初建玉府,费了不少功夫,我原想着就是要留给母亲的。”
长公主连忙摇头,“你在长安连个住处都不留么?我要你的宅院做什么?你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回长安了?”
“女儿没能给母亲什么,日后还要仰仗母亲在长安多多帮扶重午。这是女儿的一点点心意,纵然知道母亲用不着,却还是想要留给母亲些念想。”
长公主眼眶湿润,她紧紧攥住萧玉琢的手,舍不得松开。
萧玉琢看着长公主如今越发苍老的脸,刚穿越来那会儿,长公主意气风发,一言不合就动鞭子的模样重叠在眼前。
她也忍不住泪流满面,“母亲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萧四老爷抱着长公主的肩,在她肩头轻轻拍了拍,“重午不是留给你了?你还不知足?”
长公主吸吸鼻子,“好了,既然决定要走,就赶紧走吧!”
话这么说着,她攥着萧玉琢的手却并未有放松。
那种不舍,那种想要留下她的心意,如何也割舍不断。
萧玉琢被景延年给拖走了。
她在马车上,把眼睛都给哭肿了。
吴王府里的东西一早就收拾好了,天蒙蒙亮,便见好几辆宽大的马车驶出吴王府。
晨鼓从皇城城墙头上传来,鼓声阵阵。
皇城城门缓缓开启。
一流马车直奔城门口。
萧玉琢还有些昏昏沉沉,“我说要早些走,你这也太早了吧?”
“我的心似箭,已奔江南去了。”景延年搂她在怀,笑容漾开在嘴角。
他没说的是,越早越好,免得李泰反悔又来拦。
皇城高高的城墙上,却站了好些人。
有侍卫,还有灰衣的太监伺候着。
众人簇拥之下,有一身着明黄色龙袍之人,立在城墙头上,极目远眺。
鼓声阵阵,皇城城墙好似都在鼓声中颤抖。
他的身影却岿然不动,望着南城门的方向,呆呆而立。
忽有一个身量纤瘦的宫女,拿着一件薄薄的披风,从后头上前,将那披风搭他身上。
“圣上,晨起风大,小心着凉。”她声音轻轻的,没有娇媚,却叫人无端的落入无尽的回忆之中。
圣上转过身来,东边天际晨光熹微。
淡然晨光涂抹在她略带稚气的年轻脸庞上,模糊了她脸上线条,只一双眼睛,格外的明亮。
圣上抬手轻抚过她的脸颊,“玉玉”
“回禀圣上,婢子严氏幼芳。”
圣上轻声笑了笑,“朕知道。”
重午在爹娘离京之后,一蹶不振了好久。
“太子殿下,有一封画卷,是给您的。”重午身边的太监封着一个长条形的布卷而来。
重午挑了挑眉梢,“谁送来的?画得什么?”
“是从南边儿送过来的,上头有吴王殿下的题字,奴才们不敢打开。”
“我爹?!”
重午忽的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快拿来给孤看看!”
太监连忙将画卷从布袋子里取出来,缓缓展开在重午面前。
卷起来的并非一幅画,却是叠放在一起的好几副画。
头一张是在一艘船上,阿娘临着船舷而立,爹爹坐在一旁垂钓。江风拂过,阿娘的秀发衣袂随风轻扬,爹爹紧盯着水面,一动不动。
重午眼眶略湿,连忙翻到下一张。
第二张的画风和头一张全然不同。
这更有些他外祖父画漫画的风格。
“这是吴王殿下吧?怎么掉水里去了?”一旁的太监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