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沔提到孟汋,有几分惋惜也有几分羡慕,“是啊,我们孟家孙子辈,属我五哥身子最差了。 不过,六叔母,你可能忘了,我五哥却是我们之皮相长得最好的一个,很多临安府的小姐们一看到我五哥,嘿嘿,那眼神,那小脸,个个都不对劲了,尤其是韩相爷府的那位小姐,对我五哥都相思成疾了,对,还有柳国公府的小姐,有事没事也来找我五哥,不仗着她姑母是我五叔母,跟我们孟家沾点亲。”
若论这皮相,还有谁能得过当年风华绝代的柳行之,苏清沅感叹。
“六叔母,你这是不信!”孟沔急了,“回头你看到了,知道本公子没在骗你。”
“一个男子何须皮相长得那么好。”苏清沅的眼忽然有了悲伤,若是最初,或许是迷于他的表象,但到了最后,可能会发现,世间的女子要的,其实很简单,能够相守,能够扶持,那够了。
走到半山腰,路面稍微平了。
“九江秀色可揽结,吾将此地巢云松。”
远望过去,弯曲如虬的云松在山顶耸立,山里的春风送来阵阵凉意,苏清沅回想起前朝诗仙的名句,想着当年这位青莲居士也曾踏这五老峰,来赏这别具一格的景致,还流露出隐居的念头。
怪不得这官先生住在这里,不愿出山,大抵也是如此。
山间多飞鸟,偶尔还有野兔c松鼠出没。
“先别走了。”苏清沅拉住孟沔,这一片的地形,及树木的种植方位,似乎与孙家村那片樟树林有些相似,但这里,又远胜于樟树林的布局。
既然柳赟是官先生的弟子,那么他的阵法,也皆是出自官先生。
孟沔也不笨,“难道我们已经到了官先生布下阵法的地方。”
苏清沅恩了声。
“这怎么走啊。”孟沔回想起次在樟树林绕了一圈又一圈,绕的他头晕了,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来,若是让他一个人陷在阵法里,这辈子都逃出不去。
“六叔可有教过你?”在闯阵法之前,孟沔担心地问道。
“你六叔小气的很,怎么可能教我,生怕我学会了,落了他的面子。但你也别灰心,我同你一起,素来运气极佳,想想我们在孙家村,在樟树林,不都是逢凶化吉。连那周琴拿匕首架在你脖子,你不也现在活得好好的。”苏清沅玩笑道。
孟沔惊恐未定,“本公子这么一条命,世间的美好,本公子还未及时享受,六叔母,您老寻死,可别拉着本公子。”
但苏清沅哪能给他反悔的机会,不等他反应过来,苏清沅一个人往前走去,孟沔没办法,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可毕竟是他六叔的夫人,他的六叔母,万一有个好歹,他该怎么跟孟知县交代,于是,不假思索的,孟沔也跟了去。
每走一步,孟沔拿石头在树木划几道,作痕迹。
苏清沅笑笑,没管他。
这一片树木茂盛,枝叶如盖,临近暮色,朝霞横扫半边天际,蔚为壮观。
“诶,再走,我们该迷路了。”孟沔已经用尽了全力去记这条路,可这树木看似长得毫无规则,偏偏又错落有致,像孟沔这样没有学过五行八卦的都看得出来,这是一片易闯不易出的林子。
苏清沅噤声,“你可有听到什么?”
什么啊,不是风声,鸟声,还有沙沙枝叶晃动声,孟沔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听着,似乎有水声。
“好像是水流声!”孟沔惊喜地叫了起来。
“你再听听。”
但凡隐者邻竹而结舍,临水而逐居,像官先生这样的,善水阵,又要种茶,哪能离得了水。
湍急的水流似乎在倾流而下,孟沔闻声跑了过去,“六叔母,快过来,是瀑布!这里竟然有一个瀑布!”
瞧孟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