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竟然都是几筐不值钱的物产!孟夫人没说谎!”
若刚刚还有人在怀疑孟知县的清廉之名,那么现在他们亲眼看到商船上的那几筐苏清沅所带之物,便都惊讶了,一个县官老爷家的夫人,行李中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回去探亲就送这么几筐拿不上台面的物产,稀奇,太稀奇了。
孟沔看到这些个水匪的反应,暗奇这几筐他不待见的物产,还是保命符啊。
“商船上的东西你们尽可都拿去,勿伤人性命。本夫人知你们也是因生活所迫才铤而走险,但伤及朝廷命官女眷罪名不小,望你们三思。”苏清沅晓之以理,“若你们肯主动投案自首,本夫人会替你们向孟知县求情,让你们可以有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也可以让你们回家与亲人团聚。你们祖祖辈辈都是生活在此,邻里乡亲也都在此,孟知县是个难得的好官,有他在,定会让浔阳县的百姓安居乐业,过上太平的日子。”
此言一出,水匪中有人动摇了,若不是逼不得已,谁喜欢在江海上漂泊,打劫抢货。
“别听她的,大家都别听她的!”老宋着急地喊了起来,“这世上哪有好官,哪有什么太平日子,朝廷都只顾自己,说不准很快我们江南就像北方那般被敌军攻占,还有,你们都想想,你们哪个没杀过人,哪个手上没沾点血,你们要是向县衙自首,就是自己去找死。”
麻子脸水匪头子也指着自己手下的水匪怒道,“老子平日对你们不好吗,吃香的喝辣的哪次不带你们,这娘们几句话,你们就没出息地害怕了,老子告诉你们,你们要是不跟着老子,出去准得死!别的不说,宣和元年的宋公明,起义那叫一个轰轰烈烈,结果被朝廷一招安,最后还不是一个死!”
“对,大哥说得对,当官的没一个是好人!”
“要不是有大哥收留我们,我们早饿死了!”
“是啊,杀一个是杀,杀十个也是杀,反正都杀了那么多人了,我们早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三十几个水匪似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手拿大刀挥舞,“杀,杀,杀!”
邓管事等人蜷缩在了一起,哀声不绝。
苏清沅本还希冀着他们能回头是岸,不过看到此情景,想到这些人必然是杀人杀习惯了,当初的良知早已渐渐褪去,人一旦杀人杀习惯了,也就麻木不仁了。
“孟夫人好胆量!”麻子脸水匪头子见那么多男人都吓得跪在地上,只有苏清沅一个女子还毫无畏惧地看着他们,“等会儿委屈孟夫人跟我们走一趟,若是孟大人识时务,我们自然不会为难孟夫人。”
“我家夫君心系百姓,定不会与你们这群水匪同流合污。”一开始苏清沅将孟知县塑造成好官形象,她若是一下子改变口风,说愿意同水匪讲条件,肯定会引起水匪头子的怀疑,所以当日她对付周琴的法子是行不通的,不过她暂时性命是无忧的,听这水匪头子的口气,怕是对孟知县有所图,估计就跟那个德安县的郝县令一样,希望孟知县暗地里同这些水匪称兄道弟。
“我可听说孟大人惧内,事事都听夫人您的,到时成与不成,还不是夫人您一句话的事。”老宋谄媚道。
苏清沅难得义正言辞,“这等事关系重大,我家夫君一向不容我插手。你们别废话了,直接也把本夫人丢大江里喂鱼就好了。”
“六叔母。”孟沔吓怕了,有些不明白这个一向狡诈的女人,怎么变得这么愚蠢了,激怒水匪,这不是找死吗。
“孟大人爱民如子,那么孟夫人您,是不是也不忍心看着这些人死?”老宋抓了邓管事,将大刀架在他脖子上,“不如,先从你开始吧。。”
“饶命啊,我不想死。”邓管事哪知道自己这么倒霉,第一个被老宋拿来开刀。
苏清沅不为所动,“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