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岚提到白先生,苏清沅便明白了,周正海让这个白先生仿造名画,意图以假乱真,但估计又怕事迹败露,又将白先生驱逐出了浔阳县。(¥)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当然,这些是否属实,还需进一步调查取证。
“周姐姐且安心待在牢中,我自有办法救你。我家那位大人,别看是个迂腐的呆子,他呀最是心善,尤其是像周姐姐你这样蒙冤的可怜女子,他绝不会放任不管。相信我。”苏清沅说着说着不自觉为孟知县说起了好话,虽然她很烦小县令的絮絮叨叨,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每走一步路c每吃一口饭都是规矩,但小县令的人她是信服的,这世间能如小县令这般的人,已是不多了。
周岚点头,不管能不能出去,她都感谢苏清沅。从她出孙家村,回到周家,到现在,是苏清沅一直在帮她,而她所谓的至亲的人,却一个个这样的冷漠,不是唾弃她,就是在利用她。若是原先她还对亲情抱有那么一丝期盼,在小雪儿死后,她已经荡然无存了,那些个亲人,容不下一个小小年幼的孩子,更何谈会宽容对她。
当所有的假象打破,尤其是周老爷这样的慈父,给周岚带来的伤害,让她在一瞬间幡然回醒。人都是固执的,周岚活在自己的固执里,一旦走出来,便什么都释然了,唯想起她自己的女儿,那个小小年幼孩子冰冷的尸体,周岚的身子还在微微颤抖着,无言的泪水止不住流满整个脸庞。
“牢中湿冷,若是觉得被褥不够,我让半雪再送过来。还有吃食,你想到什么,都可以告诉马牢头,他会照办的。除了无法放你出去,你在这个浔阳县大牢,是自由的。”苏清沅看到一旁的食盒,还有一些零嘴,估摸着是孟沔这小子买来的,孟小六这个世家子弟,哪知道牢中缺什么,只会照自己喜好买。
周岚哽咽,“多谢孟夫人。”
“活着,远比死去容易。周姐姐,我先走了,我会再来看你的。”苏清沅叹息,一句活着比死去容易,看似寻常,却是满心苍凉。
周岚伏地而哭。
苏清沅走出牢房,马牢头就过来关牢门,马牢头再次信誓旦旦道,“夫人,属下会好生照顾周小姐的,您放心。”
“狱中有狱中的规矩,马牢头掌管浔阳县大牢那么多年,你做事本夫人哪有不放心的。”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狱中牢头,这狱中的大大小小事,还有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能做,马牢头可比孟知县懂多了,苏清沅深谙官场之事,上至朝中宰辅,下至城门小吏,其实说起来都差不多,不过是官权大小罢了。
苏清沅简单一句话,马牢头对她的态度更恭敬了,知县大人不食人间烟火,高风亮节的,但知县夫人,却是不一样,她竟然能说到狱中规矩,这其中包涵的东西,可就只有知道的人心知肚明了。
“对了,本夫人有件事问你。”苏清沅边走边道。
马牢头紧随其后,“夫人您客气,只要属下知道的,一定对夫人知无不言。”小舅子秋日后举荐的仕途还要靠孟知县,而以孟知县那个性子,油盐不进的,八成没戏,所以关键在知县夫人,马牢头正愁没机会向知县夫人献殷勤c表忠心,眼下知县夫人问他,即便他不知道的,他也会用他混浔阳县那么多年的人脉,去为知县夫人排忧解惑。
“你可知七年前浔阳县有一位白驲白东回的人?”
马牢头是个粗人,平日结交的也是不喜读的粗人,舞文弄墨的,他怎会知道,不过好在浔阳县小,但凡曾经在浔阳县有些名头的,马牢头都会有印象,这个白东回,苏清沅一说,他就道,“是那位作画了得的白先生啊,夫人,这个属下知道,当年属下还想请他给属下画财神爷呢,听说他笔下的画,好像活物一样,画人,画鸟兽,画什么像什么。不过这位白先生脾性古怪,虽然在周家给周小姐当先生,可人不住在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