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御军西台议定部署完毕收服貓潴睺行动之后,汉中王道:“鲸鱼湖那几名头目最怕失去什么?又最想得到是什么?”
来歙不假思索:“最怕失去性命,最想得到钱财。”
“利害,对他们来说钱就是利,死就是害。”汉子王又问道:“终南山貓潴睺最奢求什么,又最畏惧什么?”
来歙想了想:“奢求割据一方,称王称霸,说到畏惧,自然是不想见到他人涉足此地,尤其是比他更强大的势力。”
汉中王道:“这般人往往杀人如麻,自身也不怕死,为了所谓至高无上的‘大事’随时会抛弃身家性命;再就是,他们虽然急需钱粮却不贪图金银,财物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为了生存发展,而不是最终目的,貓潴睺绝非寻常草寇,这三人志向或许比你我想象还远大很多。”
陈俊接话道:“汉中王是说此三人有逐鹿天下志向?”
“汇聚多方情报后的猜测而已。”汉中王道:“且不去说这个,还是那般换位假设,此刻我等不在御军西台,而是一同站在对手帐中,以对手立场来说会怎么行事?也就是说在其位如何谋其职?以我推度这三人所求之利不仅仅是偏安一隅称王,而是志在九州。”
陈俊不以为然:“藏在终南山,不过数千乌合之众,温饱尚且不能,敢与群雄争锋?能立足此地已是奢望。”
来歙另有看法:“这支队伍与寻常义军却是不同,一路辗转,万里行进,明面上打着分耕地的幌子蛊惑贫民,暗里却与官吏豪绅狼狈为奸,串通一气。如此这般既得了民心,又得了官绅支持,前者倾家荡产却毫无怨言,后者出钱出人也是无怨无悔,众人来回捣鼓也不过是貓潴睺占了便宜又卖乖。这三人上下黑白通吃反而自家无事,倒是背地里下着连环套唆使对立两方冲突愈演愈烈,然后坐在钱袋子上大鱼大肉的吃,顺便看着热闹,如此手段就是当年王莽也不及。”
阮况附和道:“王莽若是有如此手段,凭他当初权势声望要想稳住新朝社稷还是可以做到。”
“王莽逆势而为,大汉延绵两百载已是进入垂危之际的将死之人,节骨眼上却是王莽做了替死鬼,普天怨恨集中到了王莽身上,反而怀念起了汉室,否则大汉就是下一个秦朝了。”汉中王想起了槃凰宫主妘洛对自己如此说,然则此刻汉中王却也不作声,只是听着御军西台诸阁台辩论,既不表态,也不打断,好像隐匿了一般。
“往事不论也罢。”来歙生怕如此下去会论到刘氏汉室与王姓新朝之争,遂连忙插话打断,并将论点引回到了当下所论之事:“收服貓潴睺的行动已开始,理当先议此事,别事可择时另当别论。”
“理当如此,理当如此!”阮况也觉得失言,遂连忙附和着。
“也不知那边什么情况……”汉中王一半心思在河北。
却说,御军台以阴谋阳谋并使用、武力说客相结合,先后扫除了邯郸王郎政权以及更始布在冀州、幽州的棋子。
清理完毕河北境内打着刘汉旗帜的势力,随之传檄布告天下,明示施政纲领,并在实际控制范围内先行实行,刚柔并济。
做为外来者,得尽快融合当地,收拢冀幽二州人心,稳固河北根基。
政治驭民与军事打击并行,经过休整、备战、部署,全面拉开了河北平定战役。
此战役最终目的是完全统治河北,以此做为进取的大后方。
御军台与此同时派遣杜茂前去传令汉中王策应甲字战区,在乙字战区打辅助战牵制各方势力以确保河北战役顺利进行。
夜幕下,邯郸城关闭了的城门再次开启,杜茂带着几名精兵乔装正准备起身,飞骑卫急传太阁刘秀命令着其入帐有要事相商。
杜茂调转马头来到御军台帷帐,看去,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