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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御军西台诸将直抒己见,皆无顾忌隐晦,献计献策,汉中王则多听少言。

    议毕之后,来歙按照惯例将众人所言进行梳理,分列出不同见地并简明扼要报之。

    汉中王再择要与诸将共同商议,随之深思熟虑,采纳众言,乾纲雄断,集思广议,聚谋智于槃凰盘。

    决议之后,一旦布盘完毕则皆须上下同心、令行禁止,若非遇到非常之变则不得擅改既定战略部署,此间且不去提。

    却说,京兆尹长安城,赤眉重重围于城外,绿林死死躲在城内。

    天下最大两支义军在这座古老都城对峙数月,如今箭拔弩张,已是一触即发,即将展开攻守决战。

    放眼望去,河北刘秀、凉州隗嚣、益州公孙述、梁国刘永等势力曾皆奉更始帝为主公。

    赤眉军虽说未有如此‘人脉’,但其势力范围曾扩至青州、徐州、兖州、豫州,波及荆州、河北,而今长驱直入,司隶亦有纳入其范围内之迹象。

    然则,辉煌已成过往。

    如今,更始朝廷亦是难逃既得利益者坐拥天下之后及时行乐的本性。君臣离心离德,众叛亲离,绿林军元勋或是投奔他处,或是自立门户。

    莫非真有宿命?王朝兴衰在于恒古不变之人心人性?

    人心无善恶之分,只看是否合乎以己为中心之人性,千人千心性,万人万中心。

    且说,赤眉军建世朝廷看似众志成城,万众一心,赤眉军也是连战连捷,然而大后方却已换天,或是自家留守部队祸起萧墙,或是新生力量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

    绿林赤眉决死一战在即,在这将战未战之际:

    更始帝刘玄‘顶天立地’在榻上,虎视四位衣带渐宽的妃……,哦,理当说是天之骄子盘卧龙榻而龙睽薄纱落地的四方玉凤……

    建世帝刘盆子哭哭啼啼,嚷着闹着不想当天子,一心想回到曾经那座马厩做马倌,带着皇后姐姐刘蝉子做个牧马夫妻,儿女就生在牧马人小屋,这些牧马儿女长大后就是牧马兄弟姐妹……

    纷争乱世,朝廷并列,皇帝辈出,如此这般皇家之事暂且不提,待打起来再来此观战。

    且说,更始朝廷空降的幽州牧苗曾、上谷郡守韦顺、渔阳郡守蔡充三吏到任之后,印授尚未捂热就成了断头鬼。

    韦顺、蔡充二郡守被渔阳实权者耿况之子耿弇所斩,苗曾这位州牧也被其所谓的渔阳‘假’郡守彭宠之心腹吴汉所杀,这是前话。

    要说啊!握钱粮、拥兵马、执生死、掌实权者,即便是衣衫褴褛顶着日头而赤脚坐在田边树下,即便无名无份那也是一方官绅黎庶心目中的真神;而那些个空有州牧郡守名头、怀抱印授这块金玉疙瘩,即便名号震天,且八面威风高坐于府衙大案之后,那也不过是泥像,雨水过后便与大地融为一体,一夜之间就没了踪影。

    何谓真神与泥像?隐匿田园之无名实权者与高坐庙堂之空有名号者,看不透,看不透。

    看不透就不去看了,在天下纷争之中慢慢观赏,有朝一日天下大治,到那时或许百分可领略一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今朝做不了明日事,今天也补不了昨日憾,此乃话外音。

    却说,河北冀州邯郸城御军台。

    诸阁台在槃凰盘前商议着河北战情。

    且说,常山郡郡守邓晨乃是刘秀二姐刘元的夫君,起兵之初在小长安突围之时两家族人多死于此地,刘元亦是壮烈自刎。

    刘秀流亡河北之初,邓晨曾沿小道追至巨鹿郡本欲相投,被刘秀劝归常山郡。

    邓晨回去,开府库尽取钱财,在方圆数百里收购粮草,大肆囤积,如此这般,刘玄所任常山郡守成了刘秀后备粮仓总管,世事难料。

    且说,随同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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