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歙再次到来,莫非又有何大事共谋?隗嚣猜测,心中暗喜。
「是否来得不是时候?」来歙入得门内见如此场景,觉得来得唐突便拱手道。
隗嚣豪爽大笑:「不早不晚,正是时候。」又接着道:「再摆上一桌酒肉。」
抬出一桌,虽是简单,却甚是实在,大鼎肥羊肉,大块苦菜头,大盅烧酒杯。
帐中皆是陇右将领谋士,而来歙又是贵客,因而下人很是为难,又不敢造次,便将此桌放于末座。
隗嚣指着旁边言道:「来先生坐咱旁边。」
下人闻声,便急忙从末座将酒席抬过去。
隗嚣举杯道:「凉州之地水缺物稀,吃食简单,不怕先生笑话,即便是今日大宴亦无珍味佳肴,来先生游历南北,想必多有见识,还望见谅咱陇右招待不周。」
来歙入帐便已将众人扫视一遍,案几简易,物什更是不讲究,隗嚣身前亦是酒肉菜各一样。虽说如此,烈酒肉香却是诱人。
来歙举杯道:「远远有一股本色酒肉香,如此美味就怕今日酒足肉尽而醉倒施礼。」
「来先生果真如此便可与凉州将领合得来,再说,如此庆功大宴,岂能不大醉。人生几何?沙场难料!何以快哉?一醉方休!」隗嚣说罢,一饮而尽。
来歙亦仰头一杯下肚,烈酒烧心,却甚是痛快。
「烧酒下肚得来块肥羊肉。」隗嚣伸手招呼来歙。
「羊肉用手抓,吃起来方显本色本味。」隗嚣见来歙在寻找,遂笑到。
来歙入乡随俗,便伸手撕下一块塞口中,嚼咽下肚,不由得赞道:「不腻不膻,肥美鲜嫩,看来今日不大醉一回亦是难。」
隗嚣大笑:「我有一言,无论先生有何要事,今日不得提。来,先共饮三杯,不醉不休,今晚就在咱府中下榻,待明日酒醒后,好好唠嗑叙旧一番,再谈正事,不知可否?」
客随主便,来歙满上酒道:「如此甚好,凉州多豪爽之士,与诸位饮酒食肉乃人生一大快事,先干得此爵。」
诸将皆举杯,酒过三巡,外来之客与凉州诸将越喝越醉,越醉越是投缘。
且说来歙前次出使凉州,乃是初到西北边陲,难辨敌友,故而皆心存疑虑。当初的来歙亦是明白此理,因而未曾袒露胸襟。
而此时再次来访,则是在刚刚历经联合讨莽,且又在庆功宴上,凉州汉子豪爽,常以酒观人,故而来歙畅怀饮酒,双手撕肉,囫囵吞苦菜头,说话爽快,毫不顾忌仪态。
直至夜深,众人皆醉倒,下人扶诸将回各自府中,而来歙则留宿于隗嚣府,此次庆功宴遂结束。
却说,益州cd府衙,公孙述站在行军地图旁,李熊、公孙恢等在其左右。
「荆豫一战之后,王莽新朝必将土崩瓦解,刘玄从此将一家独大,樊崇赤眉将逐渐衰落,陇右隗嚣素有大志。」公孙述说罢看向诸人并接着言道:「益州何去何从?还请诸位畅所欲言。
李熊首先开口道:「较绿林刘玄更危险者,将军却未曾说。」
「何人?」但见公孙述之弟公孙恢露出疑问。
李熊欲言,但见公孙述摆手:「此人另当别论,先说这三方诸侯。」
诸人皆未言语,公孙述遂看向李熊。
只见李熊淡然一笑,好似腹中早有熟虑,胸中已有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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