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确定,就把照片递给泊菡,说:“你也看看,是不是上回那个南京的女大学生?!”泊菡接过照片,看见一位身材苗条的短发女郎,身穿裘服,偎在楚尧怀里,两人神态亲密,像似一对甜蜜的情侣。
泊菡轻声回答:“这位小姐是瓜子脸,上次那位是苹果脸,绝不会是一人。”说完微笑着将照片还给楚舜。楚舜点点头,将书房墙上挂着的镜框取下,把楚尧的照片放在他们的订婚照片旁边,笑着对姆妈说:“希望哥哥这一次能够定定心心地找到心上人!”泊菡听了,心里轻轻一动。
泊菡此时已有八个月身孕,行动不便,如今楚舜看书或者算账都移到了楼上。楼上房间和楚太太的房间都生了火炉,接了炉管子通到室外,虽是寒冬腊月也是小室生春:书桌上摆了一盆漳州的水仙,盈盈暗香浮动。楚舜穿着泊菡为他缝的浅灰色丝棉夹袄,正在认真研究着毓信从英国为他收集的欧美台灯款式。一会儿,他停下手中的工作,转脸望着正坐在床边削梨子的泊菡,笑道:“就猜到你一定在盯着我看,扰得我心神不集中!”泊菡赧然而笑:“昨天我午睡的时候,又是谁往我的耳朵里吹气来着?!”
楚舜索性丢了手中的资料,躺到泊菡身边,轻轻抚着她的肚子说:“还有一个半月就要生了,我打算提前半个月回来陪你,好不好?”泊菡一面高兴地点头,一面将削好的梨子递给他,温柔地说:“有你在我身边,我安心多了。”楚舜接过梨子,咬了一口,说:“这梨子真甜,我一人吃太可惜了,不如我俩分了吃吧!”
泊菡答道:“不是说过年夫妻不能分梨子吃,会不吉利吗?”楚舜倒是不以为然:“我们也都是念过高中的人,那些旧习俗哪有半点科学道理!西式餐厅里的水果都是切块的,也没见他们夫妇都是离了的!”楚舜拿起水果刀,把梨子分成一大一小的两半,自己取了小的那半,另一半监督着泊菡吃了。
泊菡一边吃梨,一边问楚舜:“我能不能到广慈医院生孩子?有姐姐姐夫在那里,我也不会紧张了。”楚舜咬着梨子说:“我看街口的罗医生就很好,自你怀孕后就一直在他那里检查,这片的孩子也大多由他接生,从没出过意外。最主要是近,方便,省了一趟从家里来回医院的麻烦了。”
泊菡见楚舜拿定了主意,心想这多半是婆婆的建议,她是温顺的性子,也就随从着楚舜,打消了去广慈医院的想法。
过完初五,楚舜只身回到杭州工厂,临行前给家里装了一部电话机,有时晚上也会从杭州打电话过来,夫妻俩人虽然见不着面,倒也可以做到心意相通,聊解相思之苦。
楚舜走了没几天,楚尧又风尘仆仆地回家了。他原来所在的美国军事顾问团驻北平办事处元月份被撤消,大部分人回了南京。而他被派往上海,配合美方工作人员,指导修复日本战败后赔偿给中国的海军军舰事宜。楚尧这次安排有专门的住处,回家也能匆匆地坐一下,报个平安。但楚太太不答应:“你都几年没在家过年了,如今还没过元宵,你一定要在家里吃一顿团圆饭再走。只可惜楚舜回杭州了,要不然,我们这顿饭人都齐了!”
楚尧见姆妈强留,只好打个电话到办事处请假,报告自己吃了晚饭才能回去。席间见到泊菡,一如曾经的疏远客气,只问了一下泊菡的产期。
谁知当天子夜,泊菡突然腹痛,有了临产的症状,慌得楚太太和吴妈俩人手脚无措,赶快去请罗医生,未曾想罗医生却偏偏出诊未归。泊菡痛得在床上翻来覆去,拉着楚太太的手,一阵一阵地呻吟,楚太太只好不断地安慰她,说罗医生很快就到。又想起来还没有通知楚舜,只得让吴妈到楼下打电话到杭州,告诉他泊菡就要生了。
过了一个时辰,罗医生姗姗到了,不急不慌地上了楼,检查了泊菡的情况,说:“一切正常,你们都不要担心,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