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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离开罗马履新之前,我邀请丘扎拉祖主教短暂赴宴,两人就着简单的酒水凭栏而立相谈甚欢,这位睿智的老人始终将自己云遮雾罩的掩着,仿佛高耸入云的山峰,光是往那里一站便深邃迷离,望而仰止。

    “马扎尔人都是未开化的野蛮人,百年前他们的祖辈曾骑在马背上s扰了整个欧洲,时至今日仍令不少老辈人谈之色变。”

    我关切的劝着老主教,希望这位尊敬的老人能改变想法:“那里的条件太艰苦了,夏天蚊蝇肆虐,冬季严寒刺骨,吃的是腥膻牛羊,喝得是煮熟的羊奶,大人,您岁数大了,该享享福,别去自讨苦吃。”

    老人家欣慰的笑着,眼角的每一条皱纹都舒展开,显得神采奕奕,我们虽然交往时间不长,却是相当亲近的忘年交:

    “让我说些什么好呢,公爵大人?谢谢您善意的提醒,但我自打穿上教袍决定献身上帝的那天起,早就将个人的荣辱生死置之度外,人的命运都是上帝安排好的,这条路是我必须要走下去的唯一的路,无论过程多么艰苦,结果不都是一样的吗?我终究会回到上帝的天国。”

    这位老人的一番话令我肃然起敬,心里已经服了,可嘴上仍坚持着:“您会把自己交代在那的……”

    “上帝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至缺乏,他使我躺卧在青草地上,带我到可安歇的水边,他使我的灵魂苏醒,为他的名引导我走正义的路……”

    老主教不再回答我,他倚着栏杆,凝望落日余晖笼罩下的罗马,表情安详静谧,亲切如自家慈祥的老爷爷,口中喃喃吟诵着圣经中所罗门王之父大卫王赞颂天主的诗篇:

    “一切都将成为过去,当一切都将成为过去的时候,你得到了什么?”

    在老人舒服悦耳的声音里,我心境渐渐平和,找到了一直以来彷徨心灵的安宁归宿。

    月上三竿,噩耗传来的时候已至午夜,罗洛戚容惨淡的将我从睡梦中摇醒,借着窗外透进的熹微月光他的脸在睡眼惺忪的我看来颇为扭曲,很容易吓个半死。

    “给我个不揍你的理由,快点!”我没好气的嘟囔。

    “大人,出事了……”罗洛颤巍巍地取出一封皱巴巴的羊皮纸递给我,然后转身去找蜡烛和火石。

    出事了?我浆糊一团的脑子瞬间恢复清醒,摸索着扯开羊皮纸的漆封,飞速的遴选可能出事的地点。

    罗马市民暴动?可外面静悄悄的,不像出大事的样子。

    梵蒂冈有了状况,不甘心失败的野心家反攻倒算?也不太可能,我抻脖望了望山道:“我的上线是五十九,一个酒糟鼻大肚子浑身挂满叮当作响小玩意的行脚商,推销口才一流,撒起谎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我俩搭档十三年从未出过差错,不过他已经死了。”

    “死了?为什么?”我追问道。

    “我不知道,按照我们的规矩,每个月都会在约定地点碰头交换情报,可上个月我过去的时候,在路上发现他留下的记号,那是碰头取消的标志。”

    他揉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似乎回忆起什么恐怖的事情:“回来的路上,一直有人鬼鬼祟祟的跟踪,但我不确定是不是敌人,单线联系很容易造成同行间的误会,好在我比较熟悉罗马的街道,终于在人群密集的跳蚤街甩掉尾巴,后来几天我越寻思越觉得不对劲,五十九不可能这样毫无征兆的消失,也许敌人正是冲着我们来的!我趁半夜偷偷去了次五十九的家,可惜那里已经烧为白地,他连个囫囵尸首都没剩下……”

    八十八吸了吸鼻子,强装镇定的忍住泪水:“我们还有个秘密的情报点,要是事出紧急无法碰面,他会把情报藏在那指示下一步行动。”

    “我害怕被人盯上,故意躲了两天才绕路过去,好不容易取出这封信,信件当时用蜡封着,上面还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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