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眉飞色舞形容的长剑上收回来,严肃的说道:“上帝啊,请直说好吗?”
“直说?哦,当然,我同样不喜欢拐弯抹角。”
我猛地把长剑半抽出鞘,隐现钢纹的剑身散出凛冽的杀气,这是无数刀下亡魂的怨诉和哭泣,我扫视以为有危险而冲过来护驾的圣甲骑兵,绽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
“不如我们打一架吧?看看意大利的剑和君士坦丁堡的剑哪个更厉害,别忘了,这两地可都是罗马。”
“你在威胁我?你在威胁一位罗马军团的司令官?”
维比乌斯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孔,像个漏气的篮球内胆,微微下勾的鼻尖随身体的律动而颤抖着,仿佛电影里被蓝精灵们玩坏的格格巫。
“我给予你符合身份的尊重,可换来的却是轻薄与嘲弄,这是任何一位贵族都难以容忍的耻辱!”
我默不作声的盯着他盛怒之下的表演,有些欣赏起这个罗马人的演技,看来他并不像开始时那么简单的一根筋,难怪能登上军团司令的高位。
我表面维持着刻板的严肃,心里却兴高采烈地手舞足蹈。
“来打我啊,罗马人,拔出你的剑,来证明我的猜测是错误的?难道让我蒙中了吗?”
生气的维比乌斯,浑身笼罩在强大的神秘气场中,那股可以明显感觉到的彪悍杀气,绝不仅仅依靠炉火纯青的演技,如果没真正见识过烽火硝烟的战场和你死我活的腥风血雨,一个人不可能被塑造的这么强悍。
有头脑的司令官将是个难以对付的敌人,我对自己说,文武双全,可惜缺乏政治家的耐心。
“你不要一再挑衅我忍耐的底线,公爵大人,罗马的军队能把你撕碎,跟掰碎一块干面包没啥两样,明白吗?”罗马人的脑门蒙上一层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摇晃着竟然现出彩虹的颜色。
生气的光头佬真是难得一遇的奇景,我心里已经乐得炸开花,但表情还必须保持在扑克牌似的死板,眉毛上挑、嘴角下兜、刻薄的三角眼,简直令人讨厌的不能再讨厌了,我一边猜着自己此刻的表情,一边下了个准确的定义。
罗马人真的气疯了,我甚至怀疑他下一秒,便会毫不犹豫的抽出长剑,将面前这个欠揍的法兰克人剁成肉泥。
我当然相信他有这样的力量和能力,还在硬撑着么,光头佬?我学着史上著名投机客冯獾的样子,用手指敲着长剑,就差也吆喝一句长铗归来乎!食无鱼来塑造自己流里流气的造型了。
剑拔弩张的双方,都把神经绷成一触即断的皮套,只要任意一个微小的信号,就能让在场的双方骑士打个你死我活,长剑清脆的金属回音飘荡着分外清晰,仿佛死亡来临前的倒计时。
“滴答、滴答、滴答……”
“法兰克人,你实在欺人太甚!”
维比乌斯猛然暴起,粗鲁的抓着我的后脖颈拽到自己面前,双方骑士纷纷抽出武器,眼看一场殴斗在所难免,我摆摆手示意侍从们稍安勿躁,抬起头同眼睛里快要冒火的罗马司令官对视。
“我说过彼此可以不用敬语,但没说过我们能如此称呼对方,这不合最起码的规矩,司令官大人。”
我坏笑着冲维比乌斯喷出满嘴臭气,反正大家离得这么近想躲也躲不开:“我不喜欢法兰克人这个名字,就像你不喜欢其他人叫希腊人一样,别忘了我们也是罗马人!”
他无条件的接收我喷出的臭气,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不给我留台阶,众目睽睽之下我该如何下台?”
“难道你抓着我就能下台了吗?”
我也压低声音回答道:“有时候台阶不需要别人搭,自己找找看会有的,司令官大人。”
维比乌斯抿着嘴角:“我没时间和你玩游戏,快想想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