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瓜切菜似剁人的巴塞尔山民杀红眼,全然不顾罗洛扯破嗓子的嘶吼,三五一伙冲出方阵乱战,好端端的严谨方阵散了花,仿佛拆了经线的棉袜子,分分钟秃噜扣。
这帮山民着实彪悍,可惜纪律性差得很,仗打舒服了声喊都撒丫子瞎飙,好像开了暴走外挂的狂战士,血性冲脑,按都按不住。
以站在城墙上的视野望过去,完全分不清孰是敌孰是我,罗洛气得不停跺脚却又无可奈何,事已至此只得呐喊着加入战斗,乘势打掉敌人的嚣张气焰。
罗泽骑士右手臂上包着绷带,斗志依然不减的来到我身边,兴冲冲的说道:“大人,那帮巴塞尔泥腿子还蛮能打的,不如趁现在再派出骑士配合着扫荡,您看,敌人的阵型全乱套了,就差狠狠地踩上两脚把他们送进地狱了!”
“你还不记得自己的失败吗?”
我语气刻薄尖酸的把他的话都停下手中忙活的事情,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几千只眼睛放射出同样炙热的光芒。
“上帝最虔诚的战士们,德意志钢铁般坚定的基石。”
气沉丹田的我尽量大声的喊着,以便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城墙上的战士和来来往往搬运物资的侍从也聚拢过来,热切的期待公爵大人接下来的讲话。
“这是命运,不是吗?命运让来自四面八方的我们为了同一个目的走到一起,不同的出身,不同的成长环境,不同的家族和身份,但这并不影响每一颗赤诚侍主的忠心以相同的节奏跃动,我们应该感谢上帝,而不是抱怨现如今危急的形势,感谢伟大的主赐予我们检验虔诚的机会。”
“赞美主!”
“为了上帝!”
“万岁!”
人们被我的战前演讲激起冲天豪情,纷纷激动的欢呼着。
“城外是虎视眈眈的叛军和魔鬼的陷阱,我们的战友正在不堪重负的苦苦支撑,那些巴塞尔农民,没错。出身卑贱的泥腿子,他们平凡的贱命跟蚂蚁一样不值一提,可他们对上帝的虔诚和勇敢足以换来身份最尊崇贵族的敬佩!”
说道兴奋处,就连自己的胳膊碰到剑柄的痛楚都难以令我分神:“请好好看看你们身边的战友,然后深深的将他们的形象刻进脑海,记住!是他们曾经同你并肩作战,掩护你的侧翼,替你遮挡流箭飞矢,好让你得以义无返顾的勇往直前,我们会持续不断的攻击敌人阵地的一个点,前赴后继死不足惜,前进,上帝之剑!”
“上帝保佑德意志!”
骑士们群情激奋的高举长矛,出振聋聩的呐喊,每个人的背后仿佛都燃起熊熊烈焰,准备以排山倒海的声势碾压任何出现在征途上的障碍,这样的战士,是难以战胜的。
“开城门,出!”
我拨回马头跑到队伍的最前端,接过侍从递上的长矛,胯下坐骑的四蹄不耐烦的踏动地面,渴望冲出樊笼去沐浴血雨腥风,城门的木栅缓缓被拉起,外面的硝烟滚滚袭来,我眯紧眼睛,当先催马而动。
巴塞尔山民在罗洛的率领下,面对着敌人疯狂的进攻兀自屹立不退,那帮平时不起眼的山民仿佛海中的青鱼,形单影只的时候渺小的很难被现,一旦让他们聚集成群,团结的力量足以同嗜血的鲨鱼一争高下。
当自己和同胞的生命受到威胁,每个巴塞尔人都被战神附体,决绝又固执的瞄着对手往死里揍,长矛折断了就用小手斧砍,斧刃磨钝了再换投索勒脖子,最后投索也断了直接上去抱摔,用手掐用牙咬!
叛军数量虚多战斗意识却难以为继,两者折合实力与山民堪堪相当,饶是巴塞尔人英勇无畏,双拳实在不敌四手,再凶猛的雄狮也干不过群狼,时间一久,山民们体力渐渐不支,许多人被几个敌人合伙做掉,阵脚隐隐有松动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