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中立区域,我拉紧马缰徐徐慢步,伸出右掌表明自己并无恶意,守在路上的波兰侍卫,严肃小跑过来帮我拉住战马,这个瞬间突然一阵激灵从脊柱直蹿头皮。
我提醒自己:单刀赴会的关二爷可不是那么好效仿的,人家米耶什科大公带了二十多名小弟过来撑场子,万一来个暗伏刀斧摔杯为号,自己连块渣子都不会剩。
穿过波兰人最前沿的步兵方阵,我半惊吓半镇定的来到此次谈判的约定地点,米耶什科大公指挥作战的本阵,曾经驻扎在左右的两个重甲近卫骑兵旗队,在昨天的战斗中损失惨重,已撤出进攻序列,现在换防的是两个上提的轻骑兵旗队,装备和成色相差太多。
牵马的侍从服侍我下来,另一名侍从早就躬身等在旁边准备引导,我紧了紧熊毛外套最上面的系绳,有意无意的用眼角余光扫视波兰人的兵力配置,心里默默计算着大概的人数,好不容易来一趟,咋也得不虚此行挖点有价值的情报。
站在那里的老头一定就是大名鼎鼎的米耶什科大公殿下,波兰国家的建立者和教廷寄予厚望的护教骑士,波列斯瓦夫和小米耶什科的父亲。
敢把帝国皇帝堵在布拉格狠狠教训的僭越者,此刻正眯缝着眼睛从上到下的打量我,那样子像极了县城百货市场里,以挑剔目光瞥着乡下土老冒的售货员,让你感觉浑身不自在。
老大公精神矍铄的穿着东罗马风格浓重的锁子甲,圆锥,更像是一种磨砺生命的试炼。
“你打败我两个儿子,掳走我的女儿,烧毁我的都城,屠尽我的精锐,现在还得寸进尺的在我眼皮底下挖墙脚,如果身份互换,你愿意放弃这样一个能一劳永逸,摁死仇敌的机会吗?”
“我想我知道您的答案了。”
装作无奈的摊开手,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扶住自己的皮带,放松被勒得难受长满肥膘的肚子。
“就像您看到的,奈梅亨只有那么一个小小的木头城堡,玲珑的像是小孩子用泥巴捏的玩具,仿佛一个雨点就能将它击得粉碎,说实话您的动作之快超乎我的想象,本来推测至少要等到春播结束之后,所以上帝惩罚了我的自负,派来这样赫然壮观的军队。”
“很遗憾没能达成共识,既然矛盾不可调和,那就让我们为了各自的荣耀而战吧,有位智者说过,只有亡魂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宁,而我还不想进棺材,听神父没完没了的啰嗦祷念,必会拼死战斗!”
“很好,这正是我要的回答,昨天的战斗很过瘾,重新刺激一个久经沙场的老骑士,被尸山血海弄得麻木不仁的神经,来吧,让我们好好厮杀一场,不负鞘中长剑渴望鲜血的呐喊。”
老神经病突然兴奋地攥紧拳头,像极找到新链接的***没沉重的盔甲,坠着绝对脚底冒火窜上天去,嗨点莫名其妙。
新的战役一触即发,空气紧张的令人窒息,得知谈判破裂战斗继续的波兰士兵,疯狂的敲击盾牌欢呼雀跃,与之相对的是诺伊施塔特城堡死一样的沉寂。
当我骑着小马晃晃荡荡的回到城堡的时候,公牛他们几个人,早就站在那里翘首以待,波兰军阵的兴奋说明一切问题,谈判极有可能破裂,而且还落得个死战围城的结果,这基本上再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和平的大门既已关闭,那大家唯有振奋精神,继续固守待援,顺便磨练下战斗意志。
公牛跑过来帮我拽住缰绳,脸上复杂的表情说不出的纠结,有大战来临的兴奋,也有对未来前景的担忧,但明显前者的成分更多,他扶着我从马背上下来,搀住胳膊问道:“大人,谈判的结果怎样,是不是咱们要干了?”
我盯着他贱兮兮的模样点点头,算是给所有人一个准确的答案:“很遗憾没能带回好消息,米耶什科大公不同意谈判,他誓要将诺伊施塔特夷为平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