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瓦本步兵现自己中埋伏,面对着杀气腾腾从没交过手的异教徒,立刻吓破了胆,也顾不得去搭救陷入苦战的卡林西亚枪骑兵,纷纷不听为骑士歇斯底里喊出的号令,开始还只是三三俩俩转身往回跑,随即就变成所有人潮水般的溃败,争先恐后的惊恐模样好像生怕自己被即将到来的箭矢钉成刺猬。
骑在马上的指挥官徒劳的吼叫着,想要挽回颓势,但很快便被拥挤的人群挤倒,消失在自己的士兵之中。
“这就是士瓦本的士兵,十足的软蛋!”
公牛生气的破口大骂,他一直看不上见风使舵倚老卖老的士瓦本公爵,多次协同作战的经历,也让他对士瓦本士兵只能打顺风仗的软弱战斗力深恶痛绝,所以奈梅亨私底下同士瓦本的串联,让信奉武力至上的公牛很不理解,尤其是老公爵的小孙子到我的宫廷里做侍从这件事情,更被他视作找了个娘们一样的小子当人质的政治败笔,虽然他五大三粗的根本不懂什么是政治,以为那不过是上层贵族虚情假意的你来我往,在身边都是自己人的情况下,看到兵败如山倒的士瓦本军队,自然给他狠狠吐槽的机会。
“敌人的数量虽多,但都不是野战的主力,看他们的装备甚至连我们奈梅亨的农兵都比不上,同我们的意大利仆从军一样,都是打仗时用来消耗敌人的炮灰。”
科勒没有公牛那么激动,语气平缓的像是在说一件同自己无关的琐事,从这点上来看如果放在后世,他和公牛肯定一个会成为衣冠楚楚的体育评论家,一个必是逢赛飙的足球流氓。
“萨拉森人的指挥官是个有意思的人,他不仅沉得住气,而且善于利用地形,以战斗力低下的炮灰打顺风仗,硬是将我们的精锐骑兵困在重重包围之中动弹不得,对战场局势环环相扣的掌控收放自如,颇有点大人您的影子。”
被人夸奖是件好事,脸皮厚如我也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不得不故作矜持的摆摆手,一副受之有愧的虚伪模样:“哪有那么神奇啦……”
还没等我的话说完,往上坡下逃跑的士瓦本步兵又撞上早就埋伏在这里的尖刺木栅,成为困在笼中的野兽,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下山的冲力和后面人的推搡,愣是让前面的人躲闪不及拍在锋利的尖刺上,身体狠狠地被洞穿,像是秋天时渔民扎在家门口风干的鱼排,徒劳的张嘴大口吐着空气,仿佛还有什么千言万语没有对这个世界讲完。
与此同时,山坡上早就蓄势待的萨拉森人,爆出惊天动地的吼声,似乎在祈求自己的真主能赐予致胜的力量,士气被宗教狂热激励的燃烧正旺。
弓箭手们松开紧绷的弓弦,无数箭矢撕裂空气的尖利声音,甚至盖过战场上的喧嚣,这对被堵在栅栏后面进退不得的士瓦本步兵来说,不亚于来自地狱的死神召唤,更多人的拥挤在一起疯狂的攀着木栅往上爬,希望找出逃生的活路,但是就在眨眼之间,爬得越高的人死的越惨,软软的从空中坠落下来,随即被众人踩成肉泥。
萨拉森士兵高喊着听不懂的异族语言,士气旺盛的从山坡上冲下来,好像铺天盖地的蝗虫,围着星星点点的绿叶肆意啃食,所过之处只留下惨淡的荒凉和触目惊心的残骸。
卡林西亚枪骑兵奋力搏杀着,他们此刻只能靠自己的悍勇来赢得生存的机会,虽然它是那么的渺茫,上帝在这一刻似乎败给了真主,没能眷顾自己忠心的勇士,骑兵们每个人都没有后退一步,都在愤怒的叫喊和燃烧生命的厮杀,敌人每前进一步必须要在地上丢下几倍的尸体。
但数量上的绝对劣势,不是勇敢能够弥补的,最后一名来自克罗地亚山区的枪骑兵,环视面前表情狰狞的异教徒和倒在地上,已经再不能同自己并肩战斗的兄弟,擎着手中的十字战旗同嚣张飘舞的新月旗针锋相对,眉头紧锁的对敌人怒目而视,毅然决然地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