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光有阴谋的野心,而没有阴谋的头脑,是难以做成大事的,结果往往弄巧成拙,更何况是连本连环画三国演义都没能通读的我,和教皇特使完成肮脏的权钱交易之后,面对一个难以找到突破口的棘手问题,除了一筹莫展的薅着自己的头扮葛优,实在是想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主意。
尤其身边的嫡系们,都是些头脑简单四肢达的好战分子的情况下,为自己所作所为愧疚难当的我,开始分外思念莱昂纳多,老家伙的事事包办,在此刻也显得不是那么令人讨厌。
但是莱昂纳多很快就给了我重新讨厌他的理由,虽然老家伙临行前信誓旦旦的表示,这次意大利之行绝对不会插手决策,或者通过自己的内线远程遥控指挥,还让做了很久牵线木偶的我,很是感动的自省是不是自己的态度过于苛刻,而伤了老臣的忠心。
不过血淋淋的事实是,老家伙仍旧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了解并且解决我所面临的问题,就像一个总去学校给自己家闯祸的不良少年擦屁股的家长,整套流程驾轻就熟。
他并没有纠结于如何从皇帝陛下,或者教皇霓下本人身上下手,琢磨二圣的心思,而是跳出人们常规思考问题的窠臼,多年的江湖浸淫,让老家伙对于处理这种理不清头绪的问题,有自己独到的剖析方式。
他直接派人借着我的名义,找到皇帝陛下身边的红人,下任教皇板上钉钉的继任者,拉文纳主教热贝尔大人曲线救国,当然也给对方一个奈梅亨伯爵不能出现的理由,风口浪尖的时刻多多少少要避些嫌。
热贝尔主教在半信半疑的经过神秘来者的点拨之后,终于决定放弃自己痛打落水狗,革新教廷上层的最初想法,这其中有多少是莱昂纳多送去金币的功劳,我就很难猜测了,总之主教大人并不想在自己继任教皇之后,面对一个带着假面具曲意奉承,背地里阳奉阴违处处拆台的教廷,为实现他从年轻时就抱定的的伟大理想,在羽翼未丰之前,作出必要的牺牲是值得的,哪怕违背自己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初衷。
事情最终的结果是,热贝尔主教找机会在皇帝陛下面前,说了几句足以改变局势的好话,正忙于收拾意大利贵族的年轻陛下,自然不希望自己的朝廷同教会之间,在产生什么难以弥合的深仇大恨,他的最终目标是要控制教廷,让它成为听话的走狗和代言人,而不是一只桀骜不驯,时刻想着反咬一口的白眼狼。
作为一个基督徒,血洗教堂并不是能够被自己接受的好主意,虽然那些道貌岸然的大主教们,个个都值得千刀万剐,但归根到底基督是基督,梵蒂冈是梵蒂冈。
整个事件中奈梅亨始终隐于暗处,人们只知道是热贝尔主教大人,出于自己前途的考虑劝说陛下放过教廷一马,却不知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伯爵大人,成为幕后的主要推手,当然那群教廷的红袍怪们,并没有忘记谁才是他们真正的救命恩人,感激涕零的千恩万谢之后,一封加盖教皇印绶的敕令,次日便装裱精致的送到我的府上,办事效率竟然破天荒的高效。
现在的罗马城可谓人人自危,位于弗拉维欧车水马龙的高档住宅区基本十室九空,曾经住在这里的贵族,再也没法享受意大利温暖慵懒的午后阳光,大部分受到自己亲戚朋友的牵连,或是躺在大斗兽场下千年前关押奴隶的阴暗地牢里,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或是成为温泉广场前随风摇曳的人皮干尸,和寒夜里游荡的孤魂野鬼。
先被清洗的,是那些来不及在大军到来前,逃出罗马的反抗死硬分子家族,他们多半是因为舍不得丢弃自家地窖里堆满的金币,非要全部运走,结果不仅丢了性命,还免费为德意志奉上积攒几世的万贯家财,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
步他们后尘的,是一些同反抗者沾亲带故,或者为人所出卖的家族,当然不排除某些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