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看比赛的人们,带着各自的家眷66续续的出现在看台上,寻找自己熟悉交好的贵族挨着坐,不停的打招呼和碰杯饮酒。
女人们则聚在一起,讨论时下最流行的头巾与长裙式样,主席台对面看台上,坐满从各地赶来的手艺人、商人或者本地农民,两个看台中间被比赛通道隔开,以便区分身份的高低贵贱。
我孤独的坐在人群中,既没有熟悉的面孔过来跟我打招呼,也没有谁想要认识一个,第一天来就和强大的诺曼底公爵结下梁子的倒霉蛋,至于那些满身庸脂俗粉,刺鼻味道的所谓贵妇们,我倒真希望她们离我远一点。
博杜安伯爵故作矜持的捏着一颗葡萄,一位衣着华丽管家模样的中年人,走到他身边附耳说了些什么,伯爵把葡萄丢进嘴里,清清嗓子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整理着自己的长袍站起来,昂着下巴巡视了一圈,接过侍从递过来的权杖在地上敲击了两下,底气十足的宣布:
“比赛开始!”
什么!这就开始了?没有让人血脉喷张的激情演说,也没有为了上帝之类的煽情桥段?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这群欧洲人,喜欢如此血腥野蛮的斗殴游戏,让活生生的人拿着武器,和与自己无冤无仇的陌生人捉对厮杀,然后乐此不疲的为每一次骨折和崩掉的牙齿欢呼雀跃,在比赛持续的大半天时间里热情如火丝毫不减。
我饥肠辘辘的盯着眼前侍从,又端上来的苹果和葡萄呆,身边的贵族们却神采奕奕的欣赏正欢,不时和身边的人,对某个危险的武打动作交换下意见,不外乎是怎样怎样能够更快把对方的肩膀卸下来,好像那是一件多么值得夸耀的技术。
贵妇们的坐席早就空了一大片,只剩下几个歪瓜裂枣,还在左顾右盼的寻找自己的目标,许多年轻的贵族少女和某位大人的私生子,或者骑士的英俊侍从躲在角落里拉拉扯扯,然后手挽手的消失在竞技场,去外面莺****长的茂密草丛中,进行更深一步的交流,也许会弄出私生子的私生子,多搞笑!
场地中的比赛已经到四进二的关键阶段,从前来参赛的三十二支队伍中,脱颖而出的四支优秀队伍正在捉对厮杀,大家都选择相对比较容易些的对手,这样才能保证自己能够保存实力的进入最终的决赛,不过眼前混乱的场面,仍旧让我分不清各自阵容,但是我知道公牛他们就在看台下面卖力对抗的十二个人中间。
之前的比赛中已经有三位不幸战死的武士,其中就包括铁匠的小儿子,不过这位父亲显然没有那么伤心,因为他的儿子光荣的死在一位,来自特鲁瓦古老家族的骑士剑下,并且承认战死的小伙子,是他见识过最勇敢的对手,这让双方都感到无比荣耀,死亡相比之下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重伤不治的战士会被很有风度的对手赦免,然后拖下去疗伤,不过从吓人的伤口上来看,就算不死于失血过多,他也很难逃脱感染的厄运,最后浑身臭的死在某个阴暗的房间里,被自己为之战斗的封君无情抛弃。
不过那些在一开始就支撑不住举手投降的骑士,会在满场的嘘声中一辈子淹死在耻辱里,他的封君面色铁青的盯着他一步步离开颓唐的背影,攥紧的拳头表示已经暗下杀机,凄惨的结局可以想见。
这难道就是后世被推崇备至的骑士比赛?
那些彬彬有礼的骑士和严谨的比赛秩序,高尚的情操和美丽的公主呢?
这完全就是个古罗马斗兽场的现实版,只不过站在场中如野兽般嘶叫交战的不再是卑贱的奴隶,而是套在铁壳子里的贵族骑士,相比之下似乎谁也没比谁高贵到哪里去,都是统治阶级无聊时娱乐的玩物。
“你的那些武士运气还真好,竟然能一路撑到现在,狡猾又诡计多端,从来不硬碰硬的正面交战,尤其是那个个子瘦瘦高高拿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