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大主教盖尤利乌斯坐不住了,他已经散出不少钱财收买远在梵蒂冈的几位枢机主教,自信满满以为位置稳固,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生生切断自己的晋升之途,令他不得不需要拉拢几个,在帝国内部说得上话的大贵族,以便在教权争夺日趋白热化的时候,保证自己能有足够的话语权,不会被人从背后黑掉。
挑来挑去,士瓦本大公爵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老家伙渐渐日薄西山,却又不甘退出历史舞台,几个不成器的儿子,只会毫无忧患意识的窝里斗,天天为领地划界和农奴逃亡,这样j毛蒜皮的小事争得不可开交。
更过分的时候甚至兄弟阋墙大打出手,造成实力并不弱的公国内部,拉帮结派四分五裂,中小贵族战战兢兢自保为主左右观望,生怕自己站错队遭到秋后算账,谁知道老公爵一命呜呼之后,哪个儿子会继承家业呢?
为保持公国的团结稳定,老公爵为丧妻的长子重新安排了一门婚事,女方家是波西米亚大公,名义上帝国第四大贵族的次女,这桩婚姻能够让双方获利,波西米亚在帝国内部寻找到实力强大的盟友,以保证自己在受到波兰,日甚一日的鲸吞蚕食之时不会孤军奋战。
而士瓦本得到的更多,女方带来嫁妆里的土地,能够让自己的长子在领地面积上,超过几个弟弟实际控制的面积,进一步强化自己继承人的地位和话语权,或多或少能提醒下那些摇摆不定的墙头草们,谁才是应该效忠的对象。
这次被邀请来到柏林,两个各怀鬼胎的老头子,准备凑到一起商量近况,看看对方都有什么是自己可以投资,然后获得回报的砝码。
很显然柏林大主教,需要一个实力不俗的德意志本土盟友,而士瓦本大公爵也需要在自己入土前,给长子拉过在教权上说一不二的靠山,大家各取所需,一拍即合。
我骑在马上回想着莱昂纳多,介绍给自己的这些事情,丝毫没有注意到我们已经进入教堂的土地,脚下不再是难走的泥泞道路,而是变成工整干净的石板路,几个戴着斗篷的教士,捧着厚厚的羊皮纸卷低头匆匆而过,教堂尖不下去了。
大主教合十双手默默祈祷,像是在为我刚才的失言请求上帝的宽恕,等到他摆弄完装神弄鬼的这一套,程式化的悲天悯人表情重新回到脸上,翻得比书页都快:
“说起罪孽,我的大人,虽然现在没有证据,但是不少小道消息传言,您谋杀德约科维奇神父,要知道涉嫌杀害神职人员的罪过,足够教廷开除您的教籍,并派出宗教裁判官进行审判,那群穿着黑衣服的神秘人,绝对会让您见识到冒犯上帝威严的后果是什么,到那个时候,就连尊贵如皇帝陛下也无法为您开脱。”
我毫不怀疑他这是危言耸听,但是莱昂纳多已经帮我分析过最坏的结果,好在这里天高皇帝远,躲在地头蛇的庇佑下,多少能阻挡来自梵蒂冈的愤怒。
我装作很惊恐害怕的样子,不动声色的坐到大主教身边,使个隐蔽的眼色,大主教心领神会的摆摆手,侍立在一边的教士们鞠躬行礼退出房间。
“我虔诚的向上帝忏悔,而且有目击证人可以证明,德约科维奇神父崇拜异端,被异教神所迷惑,竟然偷偷联络外人,妄图推翻我对奈梅亨的合法统治,我可以对着天父发誓,以上的句句属实!”
我表情丰富的赌咒发誓,估计自己都觉得戏份有些过了,这才抓住机会,把早就准备好的镶嵌着硕大红宝石的黄金十字架递上前去。
“这便是我忏悔的决心,请您务必相信一个忠诚的教徒。”
大主教接过十字架,一面啧啧赞叹着工匠巧夺天工的手艺,一面拍着胸脯对我说道:“我相信您对天主的忠诚,还有什么能比奉献纯洁的黄金,更能证明自己虔诚信仰的呢?”
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