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里的摆设应该是一个农家住宅,而我就躺在这个房间里的木床上。屋里的灯光很暗,透过窗户看天色此时正是黑夜。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感到浑身酸痛,掀开身上的毛毯才发现,原来我身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走进来一个人。灯光昏暗,他又站在背光处,我一时看不清他的样貌。此人块头很大,我警惕地捏紧了拳头,质问道:“什么人?”
那人似乎很怕我,被我这一声质问,竟然吓得后退了一步。
“你……你醒了?你……你是陈大胆么?”那人战战兢兢地说道。
我一听这人说话的声音,立时放下了戒备,骂道:“你个卖屁(西北骂人土话),才十几天没见,你就不认得老子了?快滚到亮堂处,让我看看你那张肥脸小点没有。”
那人一听我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一边说“我就知道你死不了”,一边钻到了灯泡下。
我仔细一看,见这人肥呆傻圆、憨态可掬,立时笑骂道:“好你个死胖子,真他妈是你啊,你这小子鬼鬼祟祟的,把你大哥弄到这个破地方来,是不是想谋财害命,好独吞饭馆啊?”
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死党,名叫“任仁”。你没听错,我叫陈程、他叫任仁。怎么样,名字如此个性的两个人竟然也能碰到一起,这是不是天大的缘分?要说起我这个死党,其实我们之间有很多故事,最讽刺的是,我和他成为死党之前,竟然是不整死对方誓不罢休的死对头……
记得那时,我刚来桁城1年多,打了几份零工,只赚了能吃饱肚子的钱。我是个不满足的人,整天寻摸着赚钱的门路。有一天我路过蓝湖文化广场时,看到一个卖碟片的胖子,身前的摊铺上摆满了各种电影碟片。别看他的摊铺小,但顾客不少,都是附近大学的男学生。不用说,他卖得碟片里肯定都有带色的片子。那些学生都缺性启蒙老师,这些片子自然而然就成了最抢手的货源。
我粗略地估算了一下他1个月能赚多少钱。这一算不得了,他每个月至少能赚万八千的。唉,你们可别笑,这万八千的在你们眼里可能算少,但对当时穷得响叮当的我来说,可是不菲的收入。于是,眼里只有钱的我也打起了卖碟片的主意。
我几乎跑遍了所有的影碟批发市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靠谱的“黄牛”,进了一些岛国碟片,没过多久,我就成了胖子的“竞争对手”,每天也在蓝湖文化广场上占地为营,摆摊卖起了碟片。胖子本来垄断了这片区域的生意,偏偏被我横插一刀,分走了他的肉羹,他当然会恼羞成怒,好几次都要和我拼命,想把我赶走。胖子虽说满身肥膘,身材魁梧高大,但和搬了大半年砖头、练得一身肌肉的我相比,还不是我的对手。每次他来找茬,都被我打得满地找牙。虽然胖子不是我的对手,但他有一点让我非常佩服,那就是他明知打不过我,却还要和我拼命,这骨子狠劲让我十分敬佩。
后来,由于我两的举动闹得太过火,招惹来了当地的流氓。这帮蛮不讲理的家伙说我两都没有交保护费,竟敢在他们的地盘摆摊?二话不说就要抢我们的碟片。
这些碟片可是我们全部的家底,如果被没收,我两可就要喝西北风了。于是乎,我两只能奋起反抗,和一帮流氓对殴起来。我两虽然都能打,但抗不住流氓人多势众,我们逐渐不敌。我心眼转得快,眼见不敌、立马开溜。好不容易杀出了包围圈,转头一看,却见胖子已经躺倒在地,正被那些流氓疯狂踢打。
看到胖子如此被人欺负,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犯浑了,竟然又杀了回去,捡起一块砖头,照着流氓头头的后脑狠狠拍了下去,那流氓头头立马被撂翻了,头部一片血泊地倒在地上。这场面把其他流氓全都吓傻了,就连胖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