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了十年的家!天呐!我是不是疯了!痛苦袭倦而来,一股苦水涌上喉头,呛住了所有的梦想。双手捂住了我的脸,泪水粘满了手,泪水却还在不断的向外涌着。
“大姐!”好像有个人站在我面前。
我慢慢的拿下手,抬起头,“大雁!你怎么在这?”真是没想到我和大雁竟是这样再次相见。虽然个子矮小,身材也偏胖,可是那张白晰的娃娃脸和两只毛噜噜的大眼睛,再加上一顶娃娃式的帽子,给人的感觉她依旧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怎么也不象比木紫轩大两岁的人。
“姐,你怎么上这来了?找小轩吗?”大雁坐在了我旁边的椅子上。
“噢!是。是。我找他有点事。你去哪呀?”透过候车室的窗可以看到外面有点蒙蒙亮了。
“我回家。”
“回家?”大雁点着头。“木紫轩不是说让你留在这吗?在这里找点生计他也好照应你。”
“婚都离了。哎,还有什么照应不照应的。”
“那你这的房子怎么办?”
“我只是回去看看,也许还回来。”
“啊。哎,你说你们俩个为什么呀?当初两家反对那么厉害,非要往一块走。如今什么都好了,怎么就过不到一块了呢?”其实我不想问可还是忍不住问了。
“还不是……”她苦笑了一下,“如果知道原因也许就不离了,十年了可能乏味了吧?”乏味!我的婚姻是不是也在指向乏味呢?我直直的盯着地,两天没上网了,他会找我吗?
“姐!姐!”见我没有反应大雁碰了我一下。
“啊?”
“姐,你出来了,木木怎么办?”
“放心吧!你儿子有我老公照顾呢,他比我照顾的还好呢。”说这话时我觉得自己太坏了!心背叛了丈夫却还要他来照顾我弟弟的儿子。
火车来了,我检了票向站台走去,“姐!你去哪啊?这不是你回家的火车?”大雁在检票口喊着。
当太阳一跳一跳的从山坳里跳到地面上时,我正望着他红红的大脸蛋,可能是害羞了吧,它瞪着我把身一抖刹时光芒四shè晃着我的眼不让我再看他。
我只好把眼睛从天上转到地上,起伏不断的山峰,冒着腾腾热气的河水,只是初春的寒冷还是让他们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白雪,就像一条温暖的棉被。远处大地上会突然出现一个城市,高楼大厦的显示着自己的魅力。
阳光洒在铺满雪被的大地,闪闪的亮晶晶的,一会儿眼睛就分不清颜色,五彩缤纷一片了。我只好转过头把目光从窗外移进车内。
“大姐,你上哪呀?”对面的人用浓重的东北味问我,可能我刚才那个不经意的笑,他在认为我在对他笑呢吧?我只好又冲他笑了笑没有回答,他也不在意和旁边的人狂侃着。
车箱里人不是很多,出去打工、上学的都往大城市走,象这样往小城市走的人少车也就不挤了。
眼睛终于又可以分清颜色了,隆隆摇晃的火车载着人们穿过高山、隧道,越过江河,追着太阳、迎着月落驶向目的地,坐了一夜火车的人们开始在车箱里走动,去洗手间洗漱。
窗外闪过一棵又一棵的树,掠过一片又一片被雪覆盖的良田,有时也会看到在冰面上打鱼的人和在冰面上玩耍的孩子,看到那些在冰面上快乐玩耍的孩子,我想到了我的女儿,她会不会怨恨我这个不吭不响离家出走的妈妈?
我趴在了小桌上,恍惚中我看见女儿泪流满面的跑到我跟前,眼里充满了愤恨的怒斥着我:“你真的为了那个男人就不要我了?不要爸爸了?不要我们这个家了吗?”女儿的质问让我象在火上烧,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正当我想怎么才能哄好她,女儿却冲我吼叫着:“我恨你!”然后洒着泪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