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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药晚饭后又捣鼓着给阿白上了药,然后坐在院子里的海棠树下品茶。听贺鸣说柳翊这厮自她进了屋子很快就走了,因此她也不怕被人盯着。

    春日夜晚的寂静深山,安谧得能听见落花的声音。一轮清浅峨眉月悬在夜空,银辉点点洒落大地。

    白药瞧着瞧着,不禁想起两句诗:“拟把清影托残月,肯与寄梦闺中人?”

    咦,这诗怎得恁耳熟?

    白药还没想明白怎么会觉得耳熟,一阵笑声突兀传来。

    白药定睛一看,柳翊这厮才走没几个时辰,居然又来了!

    “你笑什么?”

    “笑娘子你不学无术,净会诌些歪诗。”夜晚静谧,说话声难免传得远了些。故而白药所言,被柳翊净数收入耳中。

    “我哪里不学无术?”

    柳翊语气带着笑意:“客行无迹觅无痕,绿苔层层掩空门。拟把清影托残月,肯与寄梦闺中人?娘子想想这诗是谁写的?又是什么个意思?”

    白药吟着后两句时,只觉着有些耳熟。此时听柳翊将前两句补全了,登时面红耳赤。那日她应约去柳府赏梅,来到柳府却见大门紧掩闭不待客的样子。她在府外拍了半晌门,也不见有人来传话。柳府下人本就少,她不知柳翊是有事出去还是忽然离京。当时她尚未对柳翊挑明心事,又不甚清楚他家世祖籍,想着这人要是忽然走了,自己岂不连个找寻都没有?不由自主就诌出这么首诗。现在听来,真是又酸又瘆人。

    奇怪,她当时又没写下来,他怎么会知道全诗?

    “这种酸诗是个识字的都诌得出来,我哪能知道是谁写的?”白药失口否认,她于诗文上并不精通,生怕在柳翊那里闹了笑话。之前她和柳翊的那些诗,都是在安阳指点下殚精竭虑改出来的,勉强还算看得过去。唯有这首,完全暴露出她自己真实水平。

    柳翊也不点破,喝了一口酒,缓缓道:“是吗?我原想着写这诗的虽没什么灵气,但稍微指点指点,也能成些气候。娘子若是不知,那便罢了。”

    呸,她才不稀罕学什么诗呢!比起那些平仄死板的酸诗,她更愿意跟着师父研习医术。真不知道她当年是被哪家猪油蒙了心,居然死乞白赖地粘着柳翊,甚至为了迎合他,还将自己伪装成个饱读诗书的温婉淑女,真是白耽误功夫!早把这心思花在学医上,保不齐她现在都是个绝世名医了。

    白药心里嘀咕着,一边狠狠瞪向柳翊,这才发现他手里居然还拎着壶酒。白日里还不见他身上有,集镇离此处又远,也不知道他是打哪儿弄来的。

    白药仔细嗅嗅,嗯,居然是柳叶白。就这香味,至少是十年以上的珍品,少说值一百两银子。贵倒不算贵,但也不是他这个寒门子弟喝得起的。哼,小贱人,居然拿着她的嫁妆换酒喝!最好喝死他,也省得她再动手。

    白药端着手中茶盏,忽然又想出个主意。

    “你手上可是柳叶白?”白药换了口气,对着柳翊软软道。

    柳翊淡淡道:“正是。”

    白药狡黠地笑起来:“独饮伤身,不如你到这小院来,我与你一同饮酒如何?”

    “日间娘子你可是闹着不让我踏进一步,怎么忽然又转性了?”

    “日间是我一时小孩气性,你莫忘心里去。再者说,你做的荒唐事,我可并未与你计较,你怎么和我还认真生气起来?”白药语带娇嗔,心底却暗暗皱眉。这么腻歪的声调,真是瘆得慌!

    “是吗?”柳翊只是嗤笑,之后便没了声音。

    白药迟疑,此时天色昏暗,她都看不清柳翊整个人,柳翊应该也看不清她面上表情才是。难道她语气还不够真诚,因此柳翊才不愿进来?柳翊不是一心想攀上白家吗?她这都明示了,他还不来,莫非是嫌诚意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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