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看不顺眼了,不跟他们做买卖,那真是再好不过。
柳翊见蔺瞿出去后又捡起石桌上的画册。无非就是些春宫图,画着裸裎相对的男女。男子的脸大多模糊不清,女子的脸却清晰可见,分明是照着白药的模样画的。
原本还以为是巧合,待看到最后几张时,柳翊的眼中不免带上杀气。画上的女子仍是衣不蔽体,发饰和衣服却明显是那日在端王府的样子,个中缘由不言而喻。难怪那日落水后,白药宁死也不让自己救她上岸,原来是猜到有人要陷害她。只是她不知道,就算她没有落水,只要记住那张脸,伪造画卷易如反掌!
品香阁内
品香阁立足京师多年,除了出售各种画卷,还兼卖一些用作闺房之乐的小物件。不只秦楼楚馆喜欢用他们的东西,由于质量上乘,有些达官贵族也爱到此处收集些小玩意儿。因此暗地里结识不少权贵。
此刻品香阁的老板却跪在地上,额上不停趟着冷汗。
他的对面,坐着个紫色圆球。不!是个紫衣的中年男人。满脸富态的徐福悠闲端着茶盏,只是闻着,便忍不住赞叹:“小陈啊,你这茶不错呀!”
品香阁老板陈安听他这么说,堆上一脸笑凑上去道:“大总管喜欢就好!这是小的珍藏的天香茶,专门用来招待贵客的。大总管喜欢我让人给您包几斤您带上?”
徐福摇摇头:“不了,这东西太香,我不喜欢,你真要送,就给弄月送些吧。”
陈安一听有门道,脸上的汗不觉就止住了:“好咧,我这就让人挑些顶好的给弄月公子送去。”陈安说着就准备起身去办。
“不急,你还是先跪着吧,等那剩下的画卷收回来了再说。要不然,我也不敢收你的东西。”徐福看他一眼道。蔺瞿来传话说公子这次动了怒,他可不敢轻易趟浑水。想到这,徐福犹疑
地问道:“小陈啊,你可得保证把这些画册都收回来。不然的话,不止你要倒霉,连我都得跟着触霉头。”
陈安被他这么一下,脸上的汗又止不住地往下淌。讷了半晌,陈安忍不住打探道:“不知这次的画册到底有什么问题,何以引得公子动那么大的怒气?”
徐福听他这么说,迟疑道:“你当真不知道这画册上画的是什么?”
“不知道。”
“从你品香阁出去的东西,你都不查看就放出去了?”徐福摇摇头,打理偌大的品香阁,怎能如此托大。
陈安忍不住倒苦水:“哎,大总管有所不知。品香阁卖的画卷虽分上中下三等,但是构图基本大同小异,区别只在画功和纸卷。小的哪用得着每本都翻看呢?而且这韩樟时不时画些图拿来寄卖,之前的都没问题,小的实在不知道这次的会出事啊!”韩樟性情风流,画的图颇为抢手,用的纸材也是上好的,只是每本都是亲自手绘,所以数量不多。这次拿了整整三百三十二本来卖,他原本还以为要大赚一笔,没成想却捅了大篓子。
“不知大总管可知道这些画册有什么问题?”陈安小心翼翼地探问。他连错在哪里都不知道,实在太揪心。
“我跟你一样一头雾水。不过公子的吩咐,谁看了就把眼睛挖出来,你要是舍得自己的眼睛,”徐福顿一顿,拍了下旁边堆着的画卷,“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
陈安急忙讨饶;“不敢不敢,大总管都不敢看,小的哪里敢看?”陈安说完这话,颇为狡黠地看了徐福一眼。方才大总管来搜这些书册时早就翻过几页,不知看到什么,吓得急忙合上的。不过他还指望徐福搭救自己,肯定不能提这件事。
就在这时,响起一阵敲门声。陈安不由欣喜,颇为急切地去拉房门,肯定是郭盛回来了!郭盛是他的心腹,方才由他带着人去收回卖出去的画册的。“怎么样,都收回来没有?”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