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说了会处理这件事,白药便不再干涉。第二日就分派着丫头们把那些红帐子、同心喜字什么的都撤掉。这边才忙了一半,就有下人跑来传话说平阳公主和安阳公主驾到。白药一边命人将两位贵客迎至镜湖轩,一边命人准备茶点。镜湖轩是府里临湖的小轩,地势颇高,在那里可以纵观府内景致。况且今日暖阳高照,轩中不时有凉风吹过,是绝佳的去处。
安阳公主妡渏是圣上的第三个女儿,容貌清丽出尘更兼诗赋皆通,因而深得圣宠。平阳公主泽笳则是珣王爷的女儿,珣王妃是当今圣上的亲妹妹。当年珣王战死沙场,王妃悲痛难耐紧跟着王爷去了,独留着小郡主和老王妃。太后思念女儿,更心疼这小郡主,便给了她公主的封号,更特许她随时可以入宫。算起来,这两位是名副其实的金枝玉叶。
白药的父亲白珏是镇国大将军,虽然军功赫赫,却是从江湖游侠升上来的,因而根基不深。加之府内没有女眷入宫为妃,按理来说白药基本没有进宫的机会,不可能与和金枝玉叶的公主来往的。巧就巧在这平阳公主却是王府皇宫两头跑的,她先结识了白药,两人意趣相投,结成金兰。平阳公主在众姊妹中又和安阳公主最为投契,一来二去的,三人反倒成了闺中密友。
白药到轩中时,安阳公主和平阳公主正在赏着轩外的一株桃花。白药温婉施礼:“见过两位公主殿下,公主殿下福寿绵延。”这一礼极是得体,显得白药仪态万方。两位公主略微怔忪,倒是安阳公主端庄持重些,先福身回礼:“妹妹请坐。”
“谢公主殿下。”白药再次福身,然后端庄落座。
平阳公主却是噗嗤一声笑起来:“白姐姐,你今天怎么文绉绉的,跟唱戏似的!”
安阳轻轻拉了平阳一下,嗔怪道:“泽笳别闹,你白姐姐这叫懂礼数,知进退。到底是要出阁的人,不像你整日介的一点规矩也没有。”安阳转而向白药道:“我听宫人们说,昨儿你受了好大的惊吓,现在可缓过来些没?”
白药低声回道:“已经好多了,多谢公主关心。”她方才刻意回去换了身月白襦裙,身上首饰尽除去,只余一支白玉簪子挽住长发。此刻又敛了眉眼,确实有股大病初愈的憔悴感。
平阳公主泽笳这时也注意到白药神情,挽了她的手臂道:“白姐姐好些了吗?有没有请大夫吃药?要是府里开的药不奏效,我就把王府的大夫给你找来。他开的药啊,既管用又不难吃,比宫里的太医可强多了。”
“府里大夫看过了,药也吃过好几副,除了有些后怕,别的都好。”白药由着泽笳拉着自己的手臂,一面忖度着言辞。
“后怕什么?贼人不是都被抓了吗?我可听老祖母跟婶母他们说了,你和这柳大人呀那是郎才女貌,什么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呀,只要等着柳家再送个好日子来,就顺顺利利地嫁过去啦。”平阳公主还像模像样的学着老王妃说话,引得安阳和白药直笑,平阳自己也哈哈笑起来。
“老祖母还说了什么?”安阳也逗着平阳道。
“祖母还说啦,什么柳家这孩子心眼好,危难之时还不忘护着新娘子啦,两个人能长久啦。还有什么,什么好事多磨,有了这次小磨难,他俩以后啊保管和和美美,恩恩爱爱的。嗯……嗯,”平阳摸摸脑袋,笑着说道,“再有什么我就不记得了。”
安阳笑道:“你这丫头,不是没记住,八成又光顾着馋嘴了。”
平阳羞涩一笑:“王府做了我爱吃的包子,我怕都被云弟吃了嘛,就没心思听那么多了嘛。那顶多下次祖母再提起来我多听听就是了。”
安阳忍俊不禁,白药也跟着笑,心里却是冷哼,她和柳翊能恩爱那才有鬼!
平阳拈了几块云丝火腿糕,又喝了几口新上的春茶,接着念叨起来:“不过这样也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