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天罚之后,长江下游千湖广阔,江南被众多水域分割的支离破碎,自从长江下游一段便被称为了星子海,然而长江上游却仍旧水流湍急,不输往前,至宜宾止,长江上游仍被称作扬子江。如今白底长下游,靠近宜宾水岸边上,淡漠的伫立着三个华服公子,三人虽然神情皆是一副餐风饮露般的神仙气质,然而却各有不同,左边一位面色严肃,满脸凝重,煞气微露,不怒自威,右边的一位则是温文尔雅,飘逸潇洒,浑身便如同一块古朴的碧玉一般,透着一丝难得的贵气,而中间的那位却没有二人这般明显让人察觉的气质,他就这般静静的站立着,古井无波,看着毫无脾气,任是谁见了,即使怒发冲冠之人也顿时将怒气化作了烟消云散。而这三人隐隐以中间之人为尊,不敢丝毫忤逆,此刻他们站在城郊的扬子江边,看着墨绿的江水汹涌而下,各自想着不同的心思。
三人等了不知多久,眼见着左边那人面色渐渐的沉重,他本就不是一个能够撑得住气的人,此时虚等多时,早已是满身怒火,禁不住摆手一喝道:哼!那湘溪子当真是好大的派头,约好此处相见,竟然迟迟不来,让我们空等,等她到了定然夺了她下使之名,看她如何求我们!
此人名叫仙矢,飘逸的名字与他焦躁的个性毫不相称,然而这个名字却是天生便被赋予了他,任是别人欣赏也好,嘲笑也罢,一生不得更改。右首之人明教孟镜,听到他的话,不禁淡淡一笑,犹如清风拂面,仙矢见了满脸的不屑,孟镜丝毫不以为意,淡然说道:或许她耽搁了吧!仙矢,祁连山外比不得洞中,还是修身养性一些为好,难免未强人所知,你也未必讨得了好!
仙矢心中其实最见不得梦境此人,不仅举止装模作样,就连说话都似乎不沾丝毫人间烟火,更甚者,他还喜欢以一副长者的姿态口口声声教育自己,若不是名分之上压着自己,仙矢早已长刀相向,顾不得一丝同伴之谊。不过此时他还是忍着应了一声,但他的眼角却是瞟着中间那人,见他神情毫无变化,他心中也稍稍安定。
中间之人名为郁彦,在三人中隐隐然有长者之尊,但是三人之中属他话语最少,表情最为淡漠,站在那里比不得孟镜那般飘逸潇洒,仿佛秋之衰草,毫无一丝生气,让人感觉最为心悸。
她来了!一个声音仿佛从地底隔着千里的迢递发出来的一般,缓缓的想起,仙矢与孟镜皆是微微一愣,这才发现竟是郁彦朱唇微启,说出来的话,刹那间回转心神,望向郁彦所望的方向。没有一丝的人迹,,满眼皆是一片空茫,但是仙矢二人却没有丝毫怀疑郁彦之语的意思,静静的看着眼前那个空洞的地方,仿佛那里就站着一个人一般。
神奇之事就这么不经意的发生,只见斜斜的一道雪花缓缓旋转飘下,越来越盛,最后竟成鹅毛,但转眼间却见那落在地上的雪片顿时如同跳起的火苗一般,灵动的跃了起来,渐渐变高,竟成了一个人影。那人影一身雪裘,不染一丝尘埃,恍然出现,没有丝毫停顿,以以稽首之礼拜在了三人面前。
此稽首之礼还是当初古三朝时期的礼节,臣子行过,作为君主其人,还得以叩首之礼回还,但是此时三人显然没有这种意思,淡淡的受了她的礼,仙矢轻轻挥手,那人便站了起来。
仙矢压着怒气,沉声喝道:湘溪子,你约我三人在此相候,为何却又姗姗来迟?若说不出个理由来,我看你这个下使是不想当了的!
湘溪子脸色微微一变,连忙上前一步垂头解释说道:上使见谅,这其中乃是有原因的,属下无论如何也不敢戏弄三位上使,只是途中忽然察觉一件事情,属下觉得与三位上使有关,便去查探了一番,因此耽误了时间——
说到这里,湘溪子没有往下说下去了,她也是卖了一个关子,见着仙矢明显被自己勾出来的兴致,与孟镜那番假假的保持高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