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接下里卫旭的话让王昆明白了长丰郡的依仗是什么。

    “在长丰郡边境，大流的军队已经开始召集，而且连天雁门的修士也开始朝着边境而去。我不知道宗门究竟还在犹豫什么。”

    宗门迟迟未定这点才让卫旭最苦恼，明明早就知道了长丰郡的所作，为何不早点制止，不然的话也不会发生现在这种事来。

    “唉，你我还不明白吗？”曹娴静悲哀地笑了笑，无力地说：“宗门要考虑的是自身，才会考虑我们三个国家。宗门害怕因为长丰郡而跟天雁门起冲突，所以才选择忍让下来。”

    这个时候，王昆深深地感觉到了曹娴静和卫旭他们这种身为泰炎门弟子又是皇室这种两层身份的人，心里的苦闷。他们每次的选择，不仅代表着宗门，也代表的各自的国家，这种两种身份让他们十分煎熬，甚至有时候会变成里外不是人，被两边责怪。

    而曹娴静和卫旭两人相识或许并非传闻中是因为两人有婚约，而是因为两人同样尴尬的身份才让两人走到现在。

    “害怕？”卫旭嘴角挂起冷意。

    因为宗门的害怕跟天雁门起冲突所以就要舍弃长丰郡吗？那可是足足有近百万人口的一郡之地，怎能说丢弃就丢弃，而且宗门有没有问过大江朝的意思。

    “你要冷静。”曹娴静看到卫旭的表情，担心地说道。“注意你的身份。”

    卫旭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恢复了平淡。“师妹，多谢提醒，是我一时冲昏了头脑。师弟，勿怪。”

    王昆没想到卫旭也跟自己道歉，他连忙摆了摆手，回答说：“我能理解，师兄，你用不着如此。”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天亮之后。”

    “是吗？”

    之后，又是许久的沉默，卫旭和曹娴静两人失神地望着前方，心里各自想着心事。而因为气氛压抑，王昆也只能一直陪坐着。

    终于，窗外有了丝明亮，而三人已经干坐了一整夜。卫旭和曹娴静各有心事只感觉时间飞快，而王昆却是觉得全身肌肉发酸凝固，仿佛已经成了一块石头。

    “我走了。”

    一声叹息回荡着房间之中，卫旭站起来提出告别。

    曹娴静微微转过头看着卫旭，双眼之中依旧无神的样子，仿若没有听见。卫旭看着曹娴静的模样，知道这次自己的到来已经给她带来困恼了，可是他又不得不来。他不知道等回到大江后他要面对的是什么，他不想留下遗憾。因为他这次来是准备要来表白的。

    他之所以一直沉默着，一方面是因为曹娴静心事重重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二是直到天亮后他也无法说出口，短短的一句话每次都哽咽在嘴巴边。在外人看来，他是天纵之姿，身份高贵，可是又有谁相信当他遇到爱情的时候却成了一个懦夫。

    卫旭走了，走得很狼狈，像是一个失败的人。

    王昆一直观察着卫旭，他也发现了卫旭的欲言又止的模样。等卫旭出门后，他连忙看着曹娴静问道：“你不去追吗？”

    曹娴静一愣，轻轻地把解开绑在头上的红绳，任由一头秀发自然垂下来。

    “去追又能如何。连爱都不敢说出口的人，又怎会是我一辈子可以依靠的男人呢。”

    王昆恍然。原来曹娴静一直都清楚，甚至比外人看得更加明白。只是王昆担心，或许这一次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难道曹娴静不怕后悔么。不过他没有继续去劝，因为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外人是无法插足的。

    “师姐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去了。”沉默了会儿，王昆也起身告别了。

    曹娴静就这样子呆呆坐着，没有回答。或许对于曹娴静而言，离开的并只是卫旭，还有那还未开始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