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大敌。
江宁一嘴角带着冷笑,早不复当初那副老实的模样,他手指着座下数人道:“来战!”
天极门的弟子均是一副吓破了胆的模样。
江宁一丝毫不惧站在身前的诸人,一步一步好似夺命的死神一般,“各位师兄弟,怕什么呢?”
“江某有幸,有生之年能得见列位如此模样。”
江成武道:“江宁一!”
江宁一脚步忽然停了下来,众人一时戒备。
江宁一道:“师父。”
“我此生只有一件后悔事,”他道,“就是入了天极门下。”
魏长泽不动声色地退了下来,走到邵日宛身边悄声道:“身体舒服吗?”
邵日宛点了点头。
魏长泽道:“日他妈了,还赔了我一把剑。”
邵日宛笑道:“说明你与它没缘分。”
“我和它有个什么缘分,”魏长泽混蛋道,“它又不是我媳妇。”
邵日宛一个眼刀飞了过去,他这才闭了嘴。
江宁一道:“您怕已经忘了,我也曾是试炼石选出的万中无一的灵根。”
“乙未年大旱,百年浩劫,民不聊生,我爹已经把我卖给了宫里当宦人,是您渡了我一劫,我自然承这份恩情。”
“您给我改了名姓,从此我便姓江,我并无怨言。”
“师父,”江宁一看着他道,“您总该知道是为何我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吧?”
江成武道:“你贪图了你不该要的东西。”
江宁一嗤笑了一声,勃然怒道:“没有什么是我不该要的!”
他举起双手,长刀散出黑色气雾,“上位,自古有能者居之,无论是天资还是勤勉,都无能出我右者,是您短见了,只顾着血脉亲缘。”
江宁一霍然指向了人群中的一个剑修,“就凭江敏这样的酒囊饭袋也要骑在我的头上,您未免过分了。”
被点名的那人被他的煞气惊得下意识一抖,上下齿叩了一下。
江成武闭了闭眼,长叹一般地道:“你杀了惠静师尊。”
“是我,”江宁一挑眉轻笑,“她见了我练功的模样,我一时慌张便将她杀了,天极门没有用刀的人,嫁祸给项亘虹是再合适不过了,反正你们整日只想着绊倒藏名山,也绝不会细查。”
魏长泽颇有些烦躁,轻声道:“坏了,他估计找我麻烦。”
邵日宛道:“打得过么?”
“你开玩笑,”魏长泽道,“当然打不过,俩我也打不过。”
“没事,”邵日宛,“这么多人呢,杀也得等一会儿才能轮到你。”
魏长泽:???
李舒凝声成线,问道:“你咋还不跑?活够了?”
魏长泽:
“是我错了,”江成武仿佛老了十岁一般,“若知你今日是此番情境,我绝不会带你入门,你太过重心,工于心计,本就不该入道。”
江宁一怒喊道:“你就该让我一头磕死在宫墙上!也省得日日被蝇营狗苟折辱!”
“我本想用这一辈子报答与你!”他情绪失控吼道,“是你,是你把我逼成了这样,是你!”
“天极门上下谁都能骑在我的头上,对我吆五喝六,这些我忍了,可你又是怎么对我的?!我就算再厉害,我就算入了金丹期也注定了只能当天极门的一条狗!”
江成武看着他,眼里悲怆一闪而过,他站起身来道:“既然如此,有仇寻仇有怨报怨,冲我来吧。”
江宁一冷冷地看着他。
江成武手持银色长剑,把剑鞘扔在了地上,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阶。
事已至此,已无挽回的余地,他或许曾想过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