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往书局掌柜身边凑,问道:“这拓片是谁拿来的?卖不卖?”
卖不卖?这个山羊胡子掌柜可真不知道!
但不管心里知不知道,他现在却是没给个准信,只道:“拿这拓片来的人我也认识,家中并不富裕。”
这掌柜实在油滑,他既说了此人家中并不富裕,那就是卖与不卖都在两两之间,又说了那拿拓片来的人自己也认识,却不说那拿了拓片来的人究竟是谁,似乎是什么都说了,可其实又什么都没说,两边倒是都没得罪。
这读书人哪里不知道这些掌柜们的油滑,趁别人还没反应过来,给这掌柜塞了一块碎银道:“不知这拓片何时来取,劳烦掌柜帮着牵个线可好?”
山羊胡子掌柜迟疑道:“这可不和规矩。”
那读书人又加了一块碎银道:“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而且我又不做什么,只是对有这拓片的人心中好奇,想劳掌柜帮着牵个线罢了。”
山羊胡子掌柜偷偷颠了颠手里的碎银,有四两重,他道:“罢了,咱们认识这么久,你也算是老主顾了,看着你的面子上我就破例帮你这个忙!只是咱们事先说好”
还不待山羊胡子掌柜说完,就听身边有人斩钉截铁道:“这拓片我们少爷势在必得,掌柜帮忙牵个线吧!”
山羊胡子掌柜和那读书人回头一看,我的天哪!
只见说话的人是一彪形大汉,身高九尺,虎背熊腰,秃着脑袋,眼旁还有一道长长的疤痕。而这大汉的外貌不是重点,重点是,在这江城县里只有一位的下人会像这样秃着脑袋,那可是一尊煞神,今天怎么这么点背遇上他了呢?!
下意识的,两人就往四周看,只见在那张疑似太祖亲笔的拓片前,站着一位面如冠玉的俊美青年,他宽肩窄臀,脊背挺直,白色的长衫外罩着一层白纱,脚上穿着的却不是木屐,而是当年太祖最喜欢的官靴。他站在那拓片面前,自有一番气度,又自成一片气场,身边的人,不论知不知道他的身份,都远远躲开,只留他一人鹤立鸡群。
这青年只是简简单单的一站就已然美得能够入画,可山羊胡子掌柜见了这青年的第一个想法却不是这个青年美不美,而是:这大热天还穿着官靴?也不嫌捂得慌,这要是一脱鞋,得多味啊!
心里是这样想,可面对这尊江城县里有名的煞神,山羊胡子掌柜还是不敢得罪,他点头哈腰的过去问好,他知道这青年是太祖的狂热粉丝,遂也不用再问什么,只道:“梅少爷,送这拓片的人约莫四日后来取,可要我安排安排?”
山羊胡子掌柜问得战战兢兢,那梅少爷却轻描淡写道:“你看着办吧。”
说完,就带着自己的人离开。
这时,刚刚的那个读书人才敢冒头,他对着山羊胡子掌柜气道:“你刚刚不是还是不能坏了规矩吗?怎么现在看见人梅少爷就点头哈腰了?你的规矩呢?”
那山羊胡子掌柜赔笑道:“我的人,老小子我今日点子够背了,您就甭在这儿跟我寻晦气了,您这话要是让梅少爷听着了,咱们俩可都得玩完!”
听山羊胡子掌柜这么一说,似是想到那梅少爷过去的‘丰功伟绩’这读书人不甘的轻哼一声,掉头走了。
等他走远,这山羊胡子掌柜在地上呸了一声咒骂道:“什么东西,就敢在老子面前逞威风,碰上个硬茬子你就蔫儿了吧?!等老子我不当这个劳什子掌柜了哼哼”
小声发泄过了,山羊胡子掌柜这才又一副笑模样的招呼起客人来,只是再有人问到这张拓片的时候,他都含糊推诿过去,不敢再应下一人。
四日过得很快,到了第五天,谢芳盈清早就带着谢三牛来到书局,见了山羊胡子掌柜问道:“我们的拓片裱好了吗?”
山羊胡子掌柜道:“已经给谢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