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白看了看牛老六,突然他发现这个老不正经的家伙竟然一夜间平添了许多白发,脏兮兮的脸上也多了几条刀刻般的皱纹,眉宇间隐隐透出一股凄凉,他忽然内心一动,心中顿时五味陈杂。
看着罗小白缓缓跪下,重重磕了半个头后,牛老六快速拭去眼角混浊的泪花,啐骂到:“看你小子这没出息的德性,道爷我这还活的好好的呢,整的跟生离死别似的,快滚快滚!麻溜给道爷消失!”
看着罗小白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山路上,牛老六深深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到:“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啊!”
第二天,镇子上砖头搭建成的破旧车站中,罗小白身背一个破布口袋,单手插兜站在站台上吹着没有音调的口哨,另一只胳膊挽着一身花衬衣的葛二嫂,另一旁站着不停抽泣的罗大旺。
“唉我说罗七饼?你能不能像个爷们儿?你儿子我是出去上大学了,又不是去上刑场!”罗小白白了一眼罗大旺。
罗大旺擤了一把鼻涕,说到:“你娘走的早,你俩哥哥又常年不回家,是老子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这么大,这说走就走了,让老子一个人在家咋过?”
“得了!别哭了!等小爷我在大城市混出个名堂来,把你和牛老六接到城里去。”罗小白不耐烦的说到。
再看葛二嫂却是一脸淡然的样子,在她的脸上不仅看不出一点点的难过,而且还能看出她好像很高兴,美目中不时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咋的?心里有别人了?看老子快走了,好赶紧给那货腾地方,你就高兴成这个德性?”罗小白不满的说到。
葛二嫂咯咯一笑,说到:“我不告诉你!”
这时,远处传来了呜呜的火车长鸣声,不一会儿,伴随着哧一声长长的排气声,火车缓缓的停下了,二十多节车厢,只有最后边那节门开了,一个检票员走下火车,大声喊到:“走不走?抓紧点上车!这就开车了!”
罗小白一听撒腿就跑,差点给葛二嫂拽个跟头,却听罗大旺骂道:“小兔崽子,你是一会儿都不想在这家呆着了!”
终于,在火车还没加速前,罗小白赶到了车门前,而这时列车员已经收起了悬梯,她见罗小白冲了过来,伸出手想要拉他一把,却见这小子竟然双腿一蹬,脚下好像长了弹簧一般,嗖一声便没了踪影。
当列车员再次回过神的时候,却听身后有人说到:“这他娘的才停几分钟?幸亏老子跑的快!”
列车员被惊得目瞪口呆,心想这小子好快的身法,莫非他会瞬移么?瞥了一眼这个土里土气的小混混,列车员关好了车门,冷哼到:“呆在自己的车厢里,别乱走,出什么事儿可别怪我。”
“卧槽!你当老子是死人啊?再说这火车里能出啥事儿?你还担心老子跳车不成?”罗小白不满到。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先把票买了,去哪?”列车员拿出了自动售票机。
“贵城!”罗小白心不在焉的说到。
“贵城?”列车员再次打量了一下这个土里土气的年青人,问到:“你去贵城干嘛?打工啊?”
“老子去上大学!”罗小白气呼呼的说到。
“上大学?那所大学?”这个列车员似乎很八卦。
“唉你这人咋的这么爱刨根问底呢?贵城大学!行了吧?”罗小白不满的说到。
列车员再次打量了一下这个背着破布口袋,脚踩一双白球鞋,大裤衩子白衬衣的土炮,自言自语到:“唉!穷人家的孩子就是有出息,能考上贵城大学,不易啊!”
将火车票随意丢在身后的破布口袋里,罗小白找了一处靠窗的地方坐下了,整节车厢都是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罗小白靠在硬邦邦的座椅上,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