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了?”
“怕?不怕,怕个甚么鸟!”
看着祝小七一付捡了洋落的模样,也不知还是方才那被人几句牛皮唬得屁滚尿流的那人不是,刘宏忍不住揶揄他一句,祝小七忙不迭的矢口否认着,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皮,厚着脸嘻嘻傻笑,“哥哥说得对,像这样的鸟人,打他一顿可不就老实了?”
那边蔡教头几个哭丧着脸凄凄惨惨戚戚,哪还敢再放什么狠话!
刘宏吩咐祝小七收拾担子走人,祝小七却还有些不舍的:“哥哥,要不,要不我们把他们几个毛贼送官府去,说不得还能有几个赏钱呢?”
“瞧你那点出息!”刘宏笑骂了祝小七一句,提起哨棒自寻路下了坡去。
“哥哥等等我哟!”
祝小七猫着腰把几个破朴刀捡起来都扔竹篓里,挑起担子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来,山路崎岖落脚都没个平整了,亏了这货竟是利索的没一脚踩空,还十分聪明的:“哥哥,你是怕那跑掉的毛贼回去报信罢?他们那个什么白什么,大哥的,真是个有本事的?”
“白面郎君,郑天寿。”
“对对对,白面郎君郑天寿!”祝小七忙不迭的多念了两遍,又道:“哥哥,这个白面郎君郑天寿,在江湖上,真也是个江湖上大大有名的好汉?不是好汉,强人?”
“也许罢,每日要剥一颗人心做醒酒汤吃的,瞧这人还没露头呢就把我们家小七哥都差点没给吓死了,可不是大大厉害的?”刘宏头也不回笑着道。
话说这个白面郎君虽然本领可能不怎么样,不过架不住手下真有几个人,刘宏自然不能不防着点。
“哥哥也来笑话小七了!”
这话却是燥得祝小七脸红如猴屁股,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好在这会也没人看他,嘿嘿傻笑着,十分难以情的道,“小七知道,蔡教头那些就是骗人的鬼话,真叫他们杀了千八百个人,每天要挖颗人心做醒酒汤吃,那官府能不知道么?是的,小七就没听吴学究哥哥说起过江湖上有这么一个叫什么白面郎君的,肯定是假的!”
不错,还会分析了。
刘宏也不管祝小七说得对不对,肯动脑子当然要鼓励了,笑道:“那你说说,我们为何不能把他们送官府去?”
“这个,肯定的,”祝小七大受鼓舞的,“送官府去,咱们手里的这些银子要不要交出来?还有这根金钗,一看肯定的就知道是老值钱的宝贝了”
一路上唠唠叨叨的,祝小七一会叹惜自己本领差帮不得忙,发誓着要好好学本领,一会又疑问这金钗是不是那蔡教头哪个相好的给他的,这样拿了似是不妥,一会又担心蔡教头三个绑在那里走脱不得,要是来了老虎豺狼什么的可怎么好,刘宏只是随口应他几句就任着他想象力发挥了,脚下赶路半分不让。
眼看着夕阳西下,眼看着圆月爬起,摸着黑踏着如水月光,听着野地里的几个山雀儿叫唤,两人终是一路无事回到了祝家庄,跟巡更的打了个照面,那边问着你们怎么没叫野狗吃了?嘻嘻哈哈各自去了,回到庄内,少不得几个乡邻拿着汤饼吃食过来,数着铜板拿回自家托买的物什,庄户人家老实,家里铜板不够的也有扛了半袋子米面或是小麦谷子过来的,又说了会话各自散了,刘宏也自回了土谷祠不题。
次日自是一切照旧,庄户人家闲杂碎嘴,很快的就只听说东平洪家的蔡教头因被刘大一棒子打趴下,自恨丢尽了颜面不辞而别去了,这个不算什么了不得的新闻让祝家庄的老少闲汉们深深的有与荣焉,连带着刘宏的声望又高涨了几分。
祝小七依着刘宏的吩咐,对遇着蔡教头的事一字不提,只是每日在一众闲汉半大孩子里头吹牛打屁更是起劲了,大概是觉得郑天寿白面郎君的名号拉风好听,祝小七十分有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