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解脱了吗?
真的不用再杀人了吗?
真的不再有噩梦了吗?
真的不会再听到那些哀嚎那些痛哭那些惨叫了吗?
我真的死了吗?
羽国境内有一条横贯整个国境的大江,由西向东,奔流入海,而海门江,则是这条大江流经海门郡的那段江流的名字,这同样是大江的最后一段江流,再往东去,便是羽国的东部大海。网
海门郡因为紧贴东海,加上境内有海门江这样的大江,所以郡内的漕运产业十分达,盐铁矿石c瓷器丝绸等各种名贵的商物以漕运之利贩卖全国,乃至其它国家。
而海门郡的王家,同样是这样一家以漕运航贸生意为中心的商贾之家。
此刻正值正午,阳光刺眼,海门江上,由五艘巨船组成的船队顺着江水由西往东行来,在为的旗舰上,一面赤红色的大旗迎风招展,上面以黑线绣着一条独角蛟龙,那是海门郡王家的标志。
在旗舰的甲板上,两名锦衣少年在几个下人的陪同下笑闹着玩耍,他们手持木剑,相互对攻,只是这两名少年显然只是为了取乐,所以攻防之间十分绵软,但是剑招和步法却十分玄妙,显然是因为这二人所修剑术来源不凡。
蓦的,正嘴角含笑挺身刺剑的一名锦衣少年忽然怔住了,他快步走向甲板的尽头,抬手指向宽阔的江面,招呼身旁的另外一名少年,“伯颜,你来看看那是什么?”
那名少年听到同伴的招呼,也走到前来,眯起眼睛往那处江面细细观瞧,随着船只的行进,那处在江水中不断起伏的小黑点开始逐渐放大,两名少年同时惊呼出声,“啊?是个人!那是一个人!!”
暗,无穷无尽,无边无际。
柳铭渝第一次觉得,这浓重的黑暗是那样的沉闷,那样的压抑,那样的让人窒息。
很奇怪,柳铭渝没有死过,但他下意识的认为,这种情况并不是死亡后的体现,虽然四周漆黑如墨,虽然他浑身毫无知觉,但他依旧可以听到有窃窃私语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这声音似乎距离极远,又似乎近在咫尺。
他凝神去听,只听得只言片语,似乎是女子的声音,轻柔婉转,极为细腻。
“马大夫,他怎么样了?”
又听到男子的声音,低沉沧桑。
“大小姐请宽心,此人虽然伤势严重,但所幸胸膛之间的那一刀没有刺中心脏,加上这人体魄健壮,只需以汤药喂养,再辅以老朽的家传针灸,静养半月后,或许就能好上大半了。”
柳铭渝再想去听,却已经听不清了,昏昏沉沉的,他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柳铭渝再次听到了话语声,比之上次,这回听到的声音更为清晰。
那还是女子的声音,轻柔动听,她似乎在呼唤某个人。
“方生。”
很快有人回应。
“属下在。”
那女子开始做出吩咐。
“等到靠岸后,将他送至城中医馆静养。”
有人给出答复。
“是。”
荒山,峰顶。
一棵古松下,两名老者对坐,二人中间有一方棋台,棋台上,仅有两枚棋子,一黑一白,各占棋盘一角。
这两名老者与手中的棋子一样,一人身穿白衣,一人身穿黑衣。
白衣老者手中执着一枚棋子,久久不语,他凝望棋盘,没有任何举动。
黑衣老者看了对方一眼,也没说话。
蓦的,白衣老者与黑衣老者都脸色大变,慌忙站起身子,不约而同的往西北方向望去,但是那里只有苍茫的天空和浓郁的云烟。
“那是”白衣老者喃喃道,“好惨烈的杀气,好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