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几位长行,不知唤小底有何事?”
原来这几日京城颇不太平,先是传闻女真派遣细作偷偷入京,于是禁军满城明察暗访,结果居然抓住方腊军中派来的几名细作,这几人假扮乞丐,企图里应外合,因此恼了杨太尉,传令禁军必须全城戒严,严格盘查过往行人。
几名军士见黄晓晓行色匆匆,孤身一人天晚入城,又见他衣着简朴并不引人瞩目,不由起疑,其中一名军士上下打量她一番,表情严肃,二目如电,瞪着她说道:“你从何处而来,进城有何勾当?”
黄晓晓被他看得有些发慌,她毕竟初来乍到,看到军士先就两腿发软,语气也有些哆哆嗦嗦,“几位长行,小底家住太平镇旁的村里,因家里贫困,想去京城找个零活赚点银钱养家糊口。”
军士更加起疑,“竟然住在太平镇附近,离京城并不远,为何星夜赶路,这会子才入城?看你长得瘦小,像是南方人,我看你一定是方腊军的细作,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带回去好好审问。”
黄晓晓吓得嚎啕大哭,抓起来肯定严刑逼供,她就算再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到时候免不了落得个秋后问斩身首异处,她越想越怕,身子一软瘫倒在地,只是抱住军士的腿哭天抹泪,“救命,我是冤枉的。”军士大怒,推开她,令其他人赶快拖走。
远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吁”声过后,一辆马车停了下来,帘子被一双白皙的手缓缓掀起,一名清俊少年在马车里面惊讶的看着她,“怎么回事?”这名少年正是昨晚遇到,砸了她场子的蔡府小衙内。
黄晓晓泪眼朦胧中似乎见到了救命稻草,嚎着扑了过去,用力抱住车辕,嘴唇发紫,哭道:“小衙内,您要为小底作证,小的确是太平镇上说书人,不是细作啊。”少年皱了皱眉头,“细作,什么细作?你怎么又成了细作?”
军士有些不耐烦,挥挥手指着小衙内骂道:“活腻歪了大呼小叫,你们两个认识?看来你也是细作,接应他的吧,来人,一起抓起来。”
蔡伯也跳下车,神情倨傲,和昨日完全不同,此时已到了京城,低调这种态度不是蔡府的习俗,他见城门已关闭,斜睨一眼旁边正在打骂的军士,“我看你才是活得不耐烦了,你可知这位小郎君何人?这位是蔡太师府上的小衙内,还不快点打开城门,难道要我和你们杨太尉通传一声?”
那名军士吓了一跳,他见过蔡太师府上的人,细细看去,这老者看上去十分眼熟,果真是蔡太师府上的管家蔡安,连忙吩咐快开城门,恭敬得说道:“小底不知道小衙内来此,衙内请入城。”然后看了一眼黄晓晓,谄媚的说道:“既然这人是衙内的旧相识,肯定不是细作,是小底搞错了,一起放行。”
黄晓晓此时只觉得这个面目可憎的小衙内,此时眉目如画,他就是天上掉落的谪仙,拯救自己于苦难人间,满眼感激的望着谢凌,心中暗暗收回之前骂他的话,却不想清冷的声音响起。
谢凌眉目疏朗,认真的说道“我与他并不相识,但是这个人确是太平镇的说书人,并不是什么细作,你们抓错人了,不过,也不算抓错,他满口秽语,有辱读书人,按照大宋律法需要关押三日,以儆效尤。”
黄晓晓想掐死他的心都有,若是杀人不犯法,恐怕谢凌此时早已死了百千回,她恶狠狠地看着谢凌,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谢凌也已经死了千百回。
蔡安作为蔡府的二管家,一向思虑周全,他知道这个少年确实无辜,自家小衙内读书有些读迂腐了,开封府的说书人多如过江之鲫,除了极少数,大多数都是言语粗鄙,多用些市井俚语,这也是一个特色,每个人都抓起来,开封府的大牢恐怕都要造到蔡府隔壁去了。
尤其如今太师赋闲在家,努力着东山再起,抓了一个说书人,万一激起众怒,群起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