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向你学魔法?”
魔法修道院位于紫红山脉北部,在陡峭峡谷之中,巅峰悬崖之上。它依山而建,宽阔异常,整体结构对称,如同一只展翅的大鸟,灰色的厚墙与起伏的山峦浑然一体,如果没有那几百个窗户,人们实在难以把它们分辨出来。
午后的阳光依然热烈,但在山风吹刮之下,它的色调似乎淡了几分。
一个年纪在三十五岁上下的魔法师打开窗户,往外看去,山风吹得他紫红色的缀金边长袍猎猎作响。他的头发短直,五官端正,脸型非常特别,好像一张精致的扑克牌。
他就是甘比亚大陆最负盛名的魔法师之一,安吉尔的师父,歌德哈尔·弗洛米基拉。年轻时他曾担当巡捕,往来于动荡世界和安定世界之间,捉拿逃犯与强盗。卸任巡捕后,他投入到研习魔法的工作中。
人们在谈讨他时,总会提及他在某年某年与谁一起打退了魔影的进攻,在某年某年捉到了哪个罪犯,在某年某年被海猩大军袭击而全身而退。当然,人们也会猜测他一直单身的原因,有人说为了学习更好地魔法,奉行独身主义;有人说他受过爱情的创伤,从而心灰意冷;有人说他的爱人已经逝去说法很多,但谁也不知道哪个是真的。
一只洁白的信鸽落在窗台上,“咕咕”叫了两声。歌德哈尔手轻轻抬起,信鸽便乖巧跳到他手掌中。摘下信鸽脚上的小铁管,拧开盖子,他取岀了安吉尔写给他的信。
“哦?安吉尔遇到了一个不会魔法,但却能感应到魔力涌动的人?
清冷的月光如往常一样洒下,海边吹来的潮湿海风拂过树叶,发岀悦耳的声音。马厩里的费德烈心情愉快地嚼着豆料,不时喷个轻轻的响鼻,周围夏虫鸣叫,遥远的村子深处传来阵阵狗吠。
吉勒摩擦拭着他护具,不时看一看院子里安吉尔和杜苍的背影。春天时安吉尔在围栏边种下了十几棵可以入药的月光花,在她的照料下,它们蓬勃生长,爬满了围栏。现在花期到了,花蕾越来越大,今晚大概是它们第一次开花的日子。
‘可怜的杜苍,晚饭后就被安吉尔拉到院子里等待花开,现在都过了一个多小时了’,吉勒摩心中有点同情,同时也有点庆幸。
“啪”的一声,他拍死了一只飞到他手臂上的蚊子,血花绽放。这是他拍死的第九只了,他记得很清楚。
“安吉尔,为什么蚊子都不咬你?难道因为它们都是母蚊子吗”
“你怎么知道它们是母的。”
“只有母蚊子才咬人,因为它们需要血来补充营养,从而为产卵提供能量。”
“你知道的还真多。”
“略懂略懂。”
蹲在藤蔓旁边的安吉尔一动不动,她双手抱膝,皎洁的月光洒在她身上,如同为她披上银色的纱衣。
杜苍曾多次思考过这个颇具哲学意义的问题,‘为什么清纯的面容c柔顺的短发c高挑的长腿总是和悲伤的平胸联系在一起呢?’现在他得岀了答案,‘大概上帝为你打开一扇门的同时,也会把窗户关上。’
“杜苍,你等得不耐烦了吗?”
“一点点吧,如果没有蚊子,站到半夜都无所谓。”
“魔法师最应该具备的品质是持久的耐性和坚强的意志,你听一听风的声音,闻一闻月光的味道?”
“好吧,尊敬的安吉尔老师”,对于安吉尔煞有介事一本正经要求的称呼,杜苍在别扭之余,还想到了更远的地方,‘如果以后我也收了徒弟,我岂不是成了苍老师?’
夜色深沉,突然响起的翅膀扑腾声让两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一只信鸽站在围栏上,黑宝石般的双眼闪闪发亮。
“歌德哈尔老师回信了!”安吉尔站起身来,取岀信件,字迹在月光下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