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点点头,松开手,走出窝棚。
大家三三两两在沙滩上或站或坐,都显得百无聊赖。
石珀坐在沙滩上,拍拍手,招呼大家过来,他已经没有心力大声喊叫,浑身只剩下疲惫和无力感。
大家慢慢聚拢过来,都随着石珀坐下。石珀想了想,叫张竹生把教授也叫过来。
“说几件事情吧,”石珀简单明了,“第一件,今后凡是行动,都必须两人以上成行,不得分开,不得单独行动。塔夫、教授分一组,张竹生跟韩进一组,杨攀月跟黄辰辰一组。为了保证安全,切记,哪怕去方便,都要两个人一起去,要确保相互能看见。我机动,谁不方便的时候,我顶上。”
石珀叹口气:“第二件,就是黄辰辰病了,而且这天气恐怕要下雨,咱们暂停行动。大家需要去搭建窝棚,我们还不知道这雨要下几天,我害怕这里有雨季,那雨一下几个月的都有。按组去建窝棚。范围就在这草坡下面,不要离海太近。”
“第三件,就是说说以后的打算。跟踪机器的事情无法进行了,等天气好转,咱们准备沿海岸线向南行进。”
“你们有没有异议?”石珀望着大家,然后又拍拍手,“都去干活!”
看着大家散开分组去寻找搭建窝棚的木柴,石珀站起身,想去看看黄辰辰。杨攀月叫住了他。
“石珀,”杨攀月说,“你跟黄辰辰一组吧,我跟塔夫一组,方便监控。”
“不了,女孩子的事情有时候不方便,”石珀摇摇头,“塔夫有我盯着呢。”
杨攀月叹口气,转身走了。
搭建窝棚很简单,用粗壮的木枝搭好框架,铺上厚厚的草,勉强能遮风避雨。七个窝棚一字排开,在草坡下像七座营房。
中午时分,天色一下子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大雨终于伴随着电闪雷鸣落下,风也逐渐大了起来,波涛汹涌,仿佛要排泄胸中的积闷,海浪铺天盖地砸下来,气势惊人。
大家缩进窝棚里避雨,火堆早被冲得一塌糊涂,望着外面的大雨,柳教授对石珀说:“如果气温下降得厉害,给大家发一些衣服吧。”
“嗯。”石珀伸手摸摸黄辰辰的额头,不那么烫了。又喂了她一点水,石珀坐起来看着大雨把平整如镜的海岸砸成蜂窝,又搅成一片浑浊的泥浆。
“柳教授,您老家是哪里的?”石珀漫不经心地问。
“浙江海宁,”柳教授说,“已经有十几年没回家了。这次是去南京参加一个二战历史的学术会议,也没回一趟家。家里也没什么人了,我全家都在美国。”
石珀笑道:“有空还是要回家看看,我很想念我的老家,我家人很早就搬到安岳来了,但我老家在河南安阳,那里有殷墟和甲骨,还有袁世凯坟和曹*墓。”
窝棚漏下的水溅在教授的眼镜上,“会有机会的,”柳教授摘下眼镜用衣角擦着,“等这次回去了我就带家人回一趟老家。”
“用这个擦,”石珀掏出一块棉布片,伸手把教授的眼镜拿过来,细细擦拭着,“您这是老花镜?”
“不是,”教授笑了,“我的眼睛有点散光,所以你看这眼镜片,不是平整的。”
石珀擦拭干净,拿起来看了一下,jiāo还给教授。“我出去看看他们那里怎样了。”
“石珀。”柳教授突然叫道,石珀一愣,“嗯?”
柳教授笑眯眯地看着他:“打起点精神来。”
张竹生半坐着,带着耳机,捧着随身听一遍遍播放着那诡异的歌声,神色古怪,有些激动,眼中竟然浸满了泪水。
韩进倒在一边翻看一本时尚杂志。窝棚里漏水厉害,但当全身都湿了后,也就没人在乎了。
石珀跑进窝棚,用手捋着头发上的水,张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