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口,又把汤勺放回蔬菜羹汤里。
花颖深吸口气,又不动声色的缓缓喘口大气,这女人……是存心不让他们吃饭吗?
岳阳的眸子漫上一抹厌恶之色,横了汪氏一眼,压下心底的厌恶,有些无奈地看了满脸僵硬的花颖一眼,暗中踢了下她的脚。
她眉头微蹙的看向朝她暗使眼神、微微摇头的他。
看清他脸上有着隐忍的怒气,她随即明白,能让他这样隐忍不发作,肯定是他或岳大婶平日有求於这fù人,或者是曾经欠过她恩情之类的,否则这fù人怎么可能会不问一声又不等人招呼,不要脸的拿着碗就吃。
没一下子,整盆炒面被汪氏给干掉了一大半,只剩下一小碗的分量,连那蔬菜羹汤也只剩下小半碗。
汪氏吃完后不停的用尾指抠着齿缝的菜渣,嘴里还持续发出啧啧声,嫌弃着,“这面味道是不错,就是ròu末少了些,下回多放点。”
听完这话,花颖好想将手中那碗还未吃完的炒面倒扣在她的头上。要不是接收到岳阳警告的眼神,当下她也许真的会这么做。
“二嫂,这ròu末是那天老黄家娶媳fù分得的杀猪ròu,就剩那么一点可以炒了,已经全没了。”岳大婶赶紧告知她这事,免得汪氏还继续打她家的主意。
“没了?也是,老黄家特小气,就发那么一小条ròu,塞牙缝都不够。”汪氏抹着嘴角的油腻,撇了撇嘴抱怨。
汪氏是她娘家二嫂,爱在背后道人是非,岳大婶连忙闭紧嘴不跟她搭话,以免因为自己无心的一句话,被汪氏刻意渲染,害自己得罪邻里。
“时间也不早了,我要回去睡个午觉,晚点还要下田。”汪氏起身,满脸不舍的睐了眼桌上剩下一点的炒面,“剩下这么一点,我看我拿回去给我家那只泼猴仔吃吧!”她直接将剩下的炒面倒在蔬菜羹汤里。
临走前看到笼子里那两只山鸡,很不客气的拉开笼子抓了一只,“我说岳阳啊,你下回也打点别的野味回来,像鹿啊、山猪的,这样吃起来才够味。这只鸡我先抓回去给你二哥进补,他这两天下田可累了。”汪氏一手抓着山鸡,一手端着羹汤,扭着肥臀走人。
看着汪氏那一点也不客气,又吃又外带打包的夸张行为,花颖嘴角剧烈的抽动着。她这算是已经活了两辈子的人,当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岳大婶有些尴尬的看着她惊愕的表情,“颖儿,你还没吃饱吧?大婶去煮点什么,我们三人就随便吃了。”
“不,我去吧,我看厨房里还有些面粉,盆子里也尚有一些溪虾跟小溪蟹,我去做个海鲜蔬菜煎饼,很快的。”花颖连忙摇头,却还是忍不住疑惑地问道:“不过,大婶啊,方才那婆娘是谁?不只你如此忍让,连……”看起来像是要发火的岳阳也十分忍耐……
“那是汪氏,是我娘家二嫂……阳儿要是接了活计要离开几天,晚上便会请她过来陪我……”岳大婶无奈的叹了口气,“要不是我这病,我跟阳儿也不会……”
经过一番讲解,花颖终於明白了,原来岳大婶得了雀蒙眼后,岳阳有时接的活计必须离开几天,晚上没有人照顾岳大婶,才会搬到靠近她娘家的双河村村口,要是岳阳接活不在,晚上便拜托汪氏过来照看,所以他们才会对汪氏如此忍气吞声,任由她予取予求。
而汪氏更挟着这一点恩情跟血缘亲情,常常不经岳阳或是岳大婶的同意,无耻的从岳家拿走岳阳刚猎到的猎物,或者是把他们家厨房当成是自家厨房和餐桌,拿了碗就自己吃起来,从不问问主人的意思。
“她分明就是吃定大婶跟岳大哥,以后就由我来照顾大婶!”花颖气呼呼的说着,“岳大哥,以后有什么活都尽管去接,不用担心大婶在家没有人照顾,我会帮你把大婶照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