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
其实方才看到壮汉扬起手的那一刹那,她就后悔了,她本以为光天化日且舆论力量大,壮汉不敢动手,却忘了律法保障的向来不是一般小老百姓,万一他掀了摊子,烫伤了她们,又万一他有权有势,能够安然脱身,她要到哪里找整型医师帮忙换肤?
世代不同,这是个冷暴力的时代啊!
她连骂自己三声蠢,才对着痛到像痔疮发作的大汉说:「爷,您不要试吃了吗?还是这锅笋干和猪ròu都卖您,也不多要您的,加上锅子,二两银子就好。」
小姐这是坑人啊!那ròu不过三百文,笋干四十文,锅子是旧的,加一加哪值二两银子?
纸儿大惊,扯了扯小姐的衣袖。
凌馥双朝她摇摇头,纸儿马上意会,乖乖闭上嘴。
没错,她就是借傅子杉的势,当他一次救命恩人,她好事没摊到,却让自己成了高价奴婢,她心里不平衡呐!
壮汉的右手还被傅子杉抓着,只能颤抖着用左手解开荷包,往摊子上一丢。
凌馥双打开荷包,算了算,哈哈哈,至少有五两,赚大了,她笑盈盈的问:「大爷,里头不只二两,多的是要赏我们的吗?」
壮汉马上点头,他只求过了这个村,右手还能用。
凌馥双很慷慨的把整锅猪ròu端到壮汉面前。「我也不让您亏太多,再送您两斤笋干,如何?」
「不必不必,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往后再不会来找麻烦。」壮汉疼得眼泪都滑出眼角了。
傅子杉甩开壮汉的手,壮汉连滚带爬的快速逃离。
凌馥双笑咪咪的看着围观的百姓,说道:「谢谢各位叔叔婶婶、大哥大姊仗义,剩下的笋干一束二十文,半买半送,有人要吗?」
她这么一嗓子,三两下就把笋干全卖光了。
那些看热闹的叫做仗义?她脑子是被驴子给踢傻了吗?傅子杉眼也不眨的紧盯着她。
纸儿被他锐利的眸光吓得小心肝怦怦乱跳,赶紧弯下腰,取出柴薪灭火,准备收摊。
凌馥双把银子收妥了,一抬头,视线恰巧与傅子杉对上,细眉不禁微微一拧。怪了,他做啥这样看着她,难不成她脸上长花儿了吗?
他不移开视线,她也依旧直勾勾的瞅着他,两人莫名其妙对上了。
「一束笋干。」傅子杉向她伸手。
嗄?站在后方的阿乔听到主子这么说,吓了一大跳,主子什么时候也想吃笋干啦?
「卖完了。」凌馥双双手一摊,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所以我不够仗义?」
阿乔顿时冷汗直流,主子竟是在计较这个?
凌馥双这才明白他的意思,这男人还真幼稚。她像哄孩子似的道:「够仗义,没有傅爷,我今儿个可要遭殃啦。」说完,她捞出一颗在卤汁中载浮载沉的茶叶蛋,放进油纸袋里递给他。「爷请用,虽比不上您常吃的燕窝鱼翅,但营养价值半点不差。」
傅子杉瞄了一眼油纸袋,却不伸手接过,而是冷声问道:「壳能吃吗?」
她指指蛋,又指指自己,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你这是要我剥?」
「不然贴身奴婢是用来做什么的?」
比奴婢更卑微的是什么?答案就是贴身奴婢!然而凌馥双再怎么不满,还是只能吞忍,毕竟一家六口的卖身契还掐在人家傅大爷手里,她只好识时务的乖乖低下头,把蛋剥干净了,再放进新的油纸袋里。
「对不住哦,小奴婢不知道爷的双手是摆着好看的。」说着,她还故意往他摆着好看的手拍了两下。
阿乔看到她的动作,吓得身子频频颤抖,想当初张家千金把爷缠得厉害,爷二话不说,把人往树上一扔,吓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