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才刚伸出去,指尖都还没碰到瓶身呢,黑无常便早一步将瓷瓶给抢走。
「还不去烧水!」黑无常斥喝一声。
「烧水?」凌馥双困惑的指指自己,不太确定黑无常是在对自己说话。
「怀疑?」黑无常微扬起眉。
她不满的瞅着他,忍不住腹诽,他那对眉毛真的很有戏,如果他吞下哑巴yào,光靠那对眉毛,也能跟外界沟通。
「我是救命恩人又不是仆人。」她闷声道,可是没有勇气造反,还是乖乖跑去烧水。
直到她走远,宁熙研才淡淡开口,「脚步虚浮,大病初,未曾好生调养,不是个有武功的。」
「六哥,你在哪里捡到这个娃儿的?」黑无常问。
「不是捡到,是撞到的,方才体力不支,在路上撞到她,是她扶我回屋,帮我治伤。」是个逃家丫头吧,想起她作贼似的动作,小鲜ròu忍不住发笑。
「六弟也听见她的分析了,你真是被五岁小童所伤?」
小鲜ròu点点头,回道:「是。」
「不会吧,六哥到底是做了多恶dú的事啊?」黑无常调侃道。
「去!」小鲜ròu没好气的踹了黑无常一脚。
白无常微笑,六弟能踹人,表示伤口确实不严重。
「那孩子是银裳观音的儿子。」小鲜ròu也知道自己确实小瞧了那个不过五岁的孩子,更没想到那把小小匕首竟会淬了dú,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
「银裳观音有孩子?」黑无常难掩错愕,他曾和对方jiāo手过,她明明只是个还没长开的小丫头。
「意外吧,银裳观音的样貌不过十三、四岁,怎么能有一个五岁儿子?我本也不信,后来在她的住处找到一本册子,里头记录了她采阳返少的秘方。」小鲜ròu吐了一口气,可惜没抓到银裳观音,否则就可以证明云贵妃有罪。
「别担心,作恶多端者逃不过下场。」白无常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黑无常摩挲着下巴,半晌后说道:「那丫头模样虽然不差,可看起来就是个傻的,何况才十来岁年纪,怎么能分析得这么精准?」
「我也讶异,好像她亲眼看见似的。」重点是,她居然不害怕、不避讳,剪了衣服就给治伤,正常姑娘逃都来不及了,她居然敢对着男人的luǒ身大放厥词?
想起她说的话,一抹笑意悄悄漫上小鲜ròu的眼底。
白无常看着他的表情,微诧,下一刻抓起他的手细细检查。
「五哥,怎么了?」小鲜ròu不解的问。
「六弟,那丫头摸过你的手吗?」
「摸过。」何止手,他全身大概都被她摸透了。
「可是你并没有起疹子。」
是吗?小鲜ròu直觉抬起手一看,果真……他惊奇的望向五哥,只见五哥对他点点头,笑了。
「七弟,帮个忙,查查那个小丫头的来历。」小鲜ròu急道。
「没问题,我会尽快给六哥消息。」黑无常成竹在胸的拍拍胸口。
凌馥双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犹豫了老半天,在阶前坐了下来。
一刻钟前,她偷偷打开小鲜ròu家的前门,探头一望,居然真看见程家马车停在自家门前,她赶紧把头给缩回来。
历史没有改变,程家还是在她十三岁这天上门,娘亲还是期盼她能够认祖归宗,成为程家的女儿。
那么,逃得过今日,能够逃得了明天,甚至是一辈子吗?
她可以不理会程家的逼迫,却无法不理会娘亲的执着,一个把女儿前程摆在第一位的母亲,她无法狠下心与之作对,但程家是狼窝虎穴,一旦进入,甭想脱身。
她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