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他无法继承大统,即使知道他的身分无法满足父兄对于权利的想望,即使知道他无法让自己坐上女子至尊至高的宝座,但她还是喜欢他。
长辈总是教导她,想要什么就得去争、去抢,没有人会平白无故把她喜欢的双手奉上,所以她该为自己的想望争抢吗?
六爷极力压抑皱眉的yù望,他快受不了了,苏红樱身上传来的脂粉味儿,让他想吐,她每靠近一寸,他就想往后退三尺。
这也是他痛恨后宫的理由,所有女人都一样,总喜欢把自己弄得香气冲天,可是对他人来说是香味,对他而言却是难耐的恶臭。
这气味,让他分外想念母妃,想念她身上淡淡的青草香,母妃曾同他说过,那是草原的味道。
母妃是草原女子,应该活在蓝天下,应该在马背上欢唱生命歌谣,但是为了家族,她进入尔虞我诈的宫墙,没了自由的滋养,母妃的快乐一天天枯竭,直到她身上的青草香消失,直到脂粉味儿染上,她的生命告罄。
「六爷,红樱冒昧来访,是为着一件事,我想……该让你知道。」
苏红樱比谁都清楚,他一心一意扶持宁熙研上位,在他眼中,女人远远不及兄弟重要,想勾起他的注意,与其用才情丽色,不如给他他想要的。
「苏姑娘请说。」
「二皇子让慈慧大师卜了一卦,大师解卦,道二皇子每造一次杀孽,登基之路便会变得更加遥迢艰难,于是让人四处搜罗dú经yào典。」
慈慧大师解挂后,暴虐的宁熙靳一把揪住大师的衣襟,恨不得剐了他,可是他终究不敢逆天。
慈慧大师是个良善人,用自己的xìng命与箴言来牵制宁熙靳造杀孽。
依她看,索xìng让宁熙靳多杀一些人,引起臣官百姓对他的反感,日后皇上才有足够的理由灭了他。
她的话,在六爷心底翻过几番。所以宁熙靳信了慈慧大师?他要找什么yào,让他能够行恶,却不伤人命?
他可以问得更清楚的,她定会乐意告诉自己,但是这种小事,他自己就查得出来。
见他无意延续这个话题,苏红樱眼底难掩失望,却舍不得就此离去,于是又迳自续道:「六爷不想知道二皇子为何搜罗dú经yào典?」
「苏姑娘还有其他事吗?」六爷问得客气。
他这是在下逐客令?她心头微微一抽,她不懂,任何男子见到她,都会为她倾心,怎么偏偏只有他总是无动于衷?
苏红樱又前进了几步,再靠他更近一些,她想汲取他身上的味道,却假装读着纸笺上的字句。
「夫地利者,生民之命脉。自后稷教民稼穑……农民只知恒守古法,不思变通,垦荒不力,水利不修,遂致劳多而获少,民食日艰……水道河渠,昔之所以利农田者,今转而为农田之害矣。」
她低语细念,心道:他全心全意为着百姓,倘若能成为新帝,定是百姓之福,只可惜……
逐字读过的时候,苏红樱有意无意的用纤指拂过他的手背。
六爷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大胆,他有些不悦的板起脸,假装没发现她的轻触,不动声色地缩回手,心中却暗骂阿乔,一刻钟早该过了吧!
她抬眸,微笑瞅着他。他越是这样,她越想降服他,就算两人无法结为连理,她也要住进他心里。
这时,该死的阿乔终于出声了,他敲敲门板,低声道:「六爷,五爷已经到达街口,霍平前去迎接。」
「知道了,我马上出去。」六爷松了口气,对苏红樱道:「苏姑娘要不要一起见见五哥?」
苏红樱不自觉地轻皱起眉头。这么恰巧?是真、是假?可就算是假的,她也不能冒险,在五皇子面前,她必须是个完美无瑕的端丽女子,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