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车子在道路上匀速地行驶着，即使窗外开始淅淅沥沥滴着冷雨，湿滑泥泞的道路并未使黑色的道奇有过一丝打滑。

    “幸好让他们将叶歆的车开回去了，不然该是脏了。”关世理倚在座椅上，歪过头透过车窗，外面是无人的街道，道路两旁被石灰和白雪覆盖，已经很长时间无人清理了，许多家商店在这样一个最佳的时间却关闭着门，吊牌在冷风中吹得咯吱作响，陈旧的老式装潢，远处广场上甚至还映着九十年代猫王的海报，偶尔有几个衣着褴褛的乞丐行径过这里，也是急匆匆地想要往外围逃跑，这里萧索地像个死城区。

    远处响起了警车长鸣的空响声，似乎还夹杂着几声枪声。这个距离夜城最近的区域已经被下达了戒严令，黑与白的交界区，有人牺牲是常有的事情。似乎政府设置的戒严令又增加了一项：下午三点以后，外城区人若没有特殊要求以及自我保护能力者请禁止出门，否则后果自负。还真是个不人性化的命令，叶歆翻阅着利奥给的最新的政府通告，有点咂舌。车子适时地颠簸了一下，关世理顺势抬头，紧接着看那毫不友善的巨大标志——thenightvale（欢迎来到夜城）。

    一辆辆警车戒备森严地停滞在交界区不远处，说实话，大家都不愿意交火，所以外面的人进去里面的人出来，明面上都是属于自愿行为。即使看到被黑车拖出来的伤痕累累的少女被强行拖进去，警察也不能干预，这是规矩。

    想要在这里生存或者或者活着回来就要守这里的规矩。黑色的道奇停靠在夜城进出的门口，可以说，他们的车已经被数十支机械化枪支在远处锁定着。门口看守的两位壮汉看出来对方似乎并不是第一次进来，而且似乎是贵客，刚要通知上面是否允许车辆进入通道。（夜城规定一般外面的车辆是不允许进入的，除非有特殊通行证。）

    “别浪费时间核对了，太闷了，我要出去走走。”

    关世理斜睨着窗外的情况，吩咐着前座的男子。这时一位年轻的看守人员恭敬地站在她们车旁，为关世理打开车门。利奥也随之下车，撑开黑色的大伞等候在车门处。关世理披着黑色风衣，外面的雨下很大，这让她整个人出来带着阵阵寒气。

    守门人并未要求他们出示通行证，在得到上头的指示之后，恭敬地避让了很大通道。像极了吸血鬼一般苍白的皮肤，冰蓝色的眼眸直直地望着前方，羊皮高跟鞋踏在雨地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在她们走进里面之后，其中一个守门人才询问着另一位，似乎他很惊讶为什么他们要如此恭敬迎接这位外来人。

    守卫比划了一下噤声的手势。

    “她是我们不能得罪的，。”

    关世理看着不时有外面的达官显贵进入那些让人显露的店内，不经咯咯地笑出声，发出一种类似悲悯情怀的话，“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这是多讽刺。”

    英俊的男子撑着伞恭敬地走在她身边，只是认真聆听，不发表任何言论。

    “利奥，我们上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

    他们经过一条类似于红灯区的高级色一情场所，这里的妓一女不同于外面，是高级货。提供的服务费用都是非常昂贵的，只要你有钱在这里可以享受各种天堂般的待遇，前提是足够的金钱。当然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就是被店内的这些高级小姐们主动看上的话，甚至可以免费共度一个夜晚，但很少有人会得此殊荣。

    “大概是三个月前。”利奥如实回答，紧接着受过训练地他便意欲掏枪对准眼前突如其来的女人，只是被他的上司制止了。

    一位衣着性感的女子不知从什么地方冲过来，一下子绊倒在他们面前。当然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跌倒，关世理非常礼貌地扶住对方，女人却顺势倒在了她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