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肆的话就如同一记记重锤,敲打在弥尔的心上,勾起那些往日晦涩不堪回首的回忆,他明明以为自己全部都快忘记了!
为什么!为什么最近却越来越清晰的出现在了脑海之中,就好像陷入了黑色的雾霾一样,压抑着他,让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一步一步后退,弥尔最后颓废的坐在了凳子上,他的脸上满是手上,亚麻色的头发颓败的遮住那双好看的眼睛,就好像已经放弃抵抗的弱者一般,安静的承受着来自言语的伤害。
帝肆突然有些不忍心,不忍心将接下来的话继续说下去,可是他知道,他不得不说:“哪怕这样,弥尔你还是抱着那样一点点的希望,希望久明希没有抛弃你,希望久桑是疼爱你的?这样的你,真的太天真了。”
哪怕已经遭受了那么多的伤害,哪怕在亲人的眼中他只剩下利用的价值,最后这点价值都消失掉之后,更是如同垃圾一般被丢弃到了一边。
“明知道那不过是你的奢望,这个时候了你还天真的等着他们回心转意,而不敢下定决心动手?!”帝肆怒其不争,尤其是看着这个样子的弥尔,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模样。
就好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弱者一般,让人不耻。
“或许你可以等久桑死前幡然悔悟承认自己错了,你想等就明希回来告诉你她还是爱你的,你想等久明觉乖乖的将血遆双手奉上?那你真是太天真了。”帝肆一字一句,都摧毁着他所有的希望,却是无比残酷的现实:“或许你可以等,但是沉衣等不了,k家也等不了!”
弥尔已经在这些没有结果的等待上,耗费了太多的时间,恐怕沉衣也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聪明无比的弥尔,居然在处理这件事情上会如此糊涂,但是他也清楚的明白,弥尔恐怕不会真的对久明觉下手,杀了他。
所以他才需要一个推手,推动这一切继续往下进行的推手。
k家的渐渐没落是不争的事实,昔日一手遮天的k家如今随着第一始祖的永眠,早已不复当日的光彩,年轻的血族对沉衣的管理和统治越来越不满,他真的不能再等下去了;
弥尔眼中的神采一点一点的黯淡下去,他承认自己心情抱有的那么一点点希望,可是哪又有什么错!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要他来承受!如果可以,他也不愿意与自己的家人为敌,现在呢?他得到了什么?久桑死了,久明觉死了,久明希依然没有回来
家破人亡这个词,或许真是用来形容他的吧,弥尔想到这里,凄凉的笑了笑:“你们都有千万个理由,所以永远是对的。”
帝肆被弥尔的这副模样彻底激怒,起身站在他的面前,双手捧起弥尔的脸,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那双幽绿色的眼睛里,印着他的脸庞,看起来像是从地狱而来,索命的恶魔:“或许你认为你很惨?弥尔,还轮不到你自怨自艾的时候,浮伞天生残疾,他的母亲因生他而去世,你觉得浮伞看起来可怜吗?”
帝肆说着,自己摇了摇头:“一点都不可怜!所以你知道你现在这副模样,有多么可悲了吧!”
帝肆松开自己的手,看向弥尔的眼神中带着鄙夷。
在外人看起来温柔成熟的弥尔,原来也不过如此。
“我们所有人都没有资格去怪沉衣,因为他一个人背负起了我们所有人都不敢去背负的责任。”帝肆如是说道。
谁都知道一家之主的位置不是那么好做的,看起来风光无比,可是背后要经历怎样的黑暗与心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沉衣或许有一百个不是,但是他所做的都是为了他们这些不敢承担责任的懦夫,k家的存亡,不止与沉衣一个人有关。
“就算这样,就一定要让七音去吗?”弥尔看着帝肆,久久才吐出这样一句话,过去的事情已成定局,不管怎么样都已经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