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中，小妖将飞哥送回了家中。

    飞哥的家是一栋木房子，已经破败的像就要坍塌。阿芹找到电灯开关摁了几下，没有亮。飞哥说不用摁了，欠了电费，电线早让人掐了。小妖借着从窗外洒落进的银亮的月光将飞哥扶到床上。阿芹打了盆水为飞哥洗伤口和身上的血迹。

    飞哥哪里受过别人这么对他好，感动的几乎就要流泪。

    小妖环顾地下四周，屋内凌乱不堪，一片狼藉，也没有几样像样的家什。这就是平日里不可一世，对他颐指气使的飞哥的家？小妖怎么看都感觉有点怪。

    飞哥知道小妖在想什么，“你是不是在笑我？我飞哥平日蛮横骄纵，事实上却混的连狗都不如？”

    小妖虽然确实是这么想，但不想伤害他自尊，“没有，要不是李叔和二野帮助我，我也许混的连你都不如呢。”

    飞哥盯着小妖，“你为什么要救我？我不是你的敌人吗？”

    小妖笑了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救飞哥。如果当时被打的不是飞哥，他也许会毫不犹豫地出手相救，但是他知道是飞哥时，他反而犹豫了一下。

    “我没有把你当敌人。如果是别人我也会救的。所以你不用感谢我。”

    飞哥咬着牙齿，羞愧地无地自容，他不敢看小妖的眼睛，耷拉着脑袋看着床头一把防身的砍刀。

    阿芹帮飞哥清洗完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

    小妖看处理得差不多了，“你好好休息吧。我们走了，如果你明天不能去澡堂，我可以帮你向李伯请假。放心，我不会告诉他你跟人打架的事。”

    飞哥仍低着头，一动也没有动。直到小妖要走出门口时，他才喊道，“你放心，我不会再打阿贞的主意了。”

    月光照射在街道旁的梧桐树上，在地上落下斑驳的影子。小妖与阿芹踩着影子慢慢走着。小妖心里在想着阿贞，他已经有五六天没有见到她了，明天又是周末，她会来吗？他心里默默地想着。他想的入了神，连阿芹一直盯着他看都没有发觉。

    “阿贞是谁？刚才那个飞哥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阿芹的话有股酸酸的醋味。她嘟着嘴巴，光怪陆离的树影照在他圆圆的脸蛋上，斜望着小妖。

    “啊，哦。”小妖被她从对阿贞的想念中惊醒，“阿贞是我们澡堂的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很漂亮吗？是不是比我漂亮呢？”阿贞有些生气地道。

    “是很漂亮。”小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他看了阿芹一眼，见她脸含幽怨，“你问这个干吗？”

    “不干嘛？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是不是很喜欢她？”

    “没有，只是一起做事而已。何况人家是大学生，怎么会喜欢我呢。”

    “她要不是大学生，你就会喜欢她了？也许，你现在就喜欢她了呢？哼，这才几天呢，你追女孩子的本事倒不小呢。”阿芹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说着也不管小妖，快步地向前走去，将小妖甩在后面。

    “你走这么快干嘛？等等我啊。”

    小妖快步追了上去。

    “我快也没有你追女孩子的快。”

    阿芹嘴里囔着，头也不回。

    二野已经睡着了，呼噜声震天响。突然，“砰”地一声将他从酣睡中惊醒。他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见到阿芹气鼓鼓地从他旁边过去。

    “阿芹，你怎么了？”

    阿芹没有说话，又“砰”地一声，她卧室的门又重重关上了。

    小妖有些懊恼地进来，看见二野疑惑的眼神也不说话，兀自在二野身边躺下。二野以为他会说点什么，此时见他缄默无语，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喂，出了什么事了？阿芹一副要杀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