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坐在对面的徐少勤曾被他打得头破血流,他今日还能平静地坐着跟自己聊天,这么一比较,不淡定的反而是齐晖。
对了,齐晖还记起了当年闹得颇大的那件事,事发之后徐少勤就退学了,有好长一段时间他们一家人就从路滨消失了。
齐晖挠着头,不知道怎么开口,化敌为友这事他做不来,尽管过了这么多年,徐少勤也跟以前不一样了。
“怎么,齐晖,你也看不起我?”徐少勤虽然虽然这么说,口气倒是无所谓的。
齐晖瞬间反应过来,揶揄道:“哪里,都是小事。”
“当然不是小事,出了那事之后,我就被迫退学了,姐姐跟那男人离婚了,我爸妈也不把我当人看 ”
“那你现在?”
“我现在一个人搬出去了,自己有工作,过得挺好。”徐少勤外表的确跟以前不同了,脾气似乎还是没有变,于是他的声音跟外貌竟然有点搭不上边:相貌看起来文艺清秀,嗓门倒是跟以前一样大。
齐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跟徐少勤不熟,算是不打不相识,但绝对不是朋友,倒是这徐少勤,见了认识的人就拼命吐苦水,想来日子也是过的不轻松的。
齐晖呆了一会,好容易挤出一句话,“你 娶老婆了吗?”这算什么话,他一问出口就想把自己舌头拔了。
果然,徐少勤看着齐晖,无奈地哼了一声,“刚跟我男人分了。”
齐晖“哦”了一声,接不下话了。
徐少勤这几年过得挺不好,昨天不过是过来办事,经过以前住的街道,忍不住回以前住的地方看了一下,那幢房子一直锁着,玻璃窗上都是灰尘,已经看不清里面的摆设了。
这在现在或许不算什么,可是十年前,一个小镇里出了一个异类,这该是多轰动的谈资,徐家一半是因为自己的羞耻心,一半是因为受不了别人看热闹的眼神,这才搬走了。
齐晖词穷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话,“跟男人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徐少勤看着齐晖,眼前这个人跟以前比起来,已经少了很多戾气,但也没有了当年的天真,甚至可以说,有点落魄,只是他无论何时看起来都很轻狂,往往容易让人忽略他的弱小之处。
“什么感觉,我想,大概就跟你和女人在一起是一样的吧——你跟女人一起是什么感觉?”徐少勤反过来问。
齐晖一时语塞,他怎么好意思说是身体上的快感。
徐少勤吐了好一阵子的苦水,这才舒了口气,看着不说话的齐晖,问道:“呵,看我,也没顾虑你就大发牢骚。”
齐晖摇头,“我只是在想,男人怎么会喜欢男人。”
“喜欢就喜欢了呗,有什么大不了。”
“ ”
“不过齐晖你以前就挺受女人欢迎,可别走上这条路啊。”徐少勤打哈哈。
齐晖不淡定地笑了笑。
徐少勤跟齐晖聊了好半天,临走时跟齐晖说:“以前的同学都没联系了,就你一个,有空找我吧。”
齐晖看着他离开咖啡厅,一个人坐在那里,单手托着下巴,他拿出手机,那是江夏元给他的,只存了一个人的号码,本来不打算带走的,昨天夜里走得太匆忙忘了拿出来,他把通讯录打开,看着上面仅有的号码,动手把“黄拾”两字改成了“江夏元”,改完之后觉得不妥当,又把“江”字给删掉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改完之后觉得挺难堪,神色不自然地站起来,动作鬼祟地离开了咖啡厅。
夜色/降临,街道旁亮起了路灯,齐晖往家里走,他隔了几十米就看见齐士渊蹲在屋子前面,一直等到齐晖走到门口,齐士渊才站起来,不满地看着齐晖。
“笨蛋齐晖,这都多少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