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
李建波带着几个助理进了不夜城。
顾名思义,不夜城是一所夜总会,在光陈市颇具名气。规模很大,占地面积自然不用说,从大门进去一直走到后门,也要花上一些时间,更别说里面里极有噱头的节目,像什么热/辣女子独舞,台下的观众要是兴致上来了也可以上台去跟着跳一番,只要不被其他人用鞋子砸下来。
喜欢跳舞的不仅有年轻人,有一些有几个钱的小老头儿平时也会来这里消遣,叫上几个女的陪着喝酒。气氛十分火热,不夜城几乎夜夜爆满。
李建波只是来谈一个投资项目,那时候他和不夜城的经理正站在二楼向下面的舞池观望。
他旁边的助理突然小声提醒他:“齐先生也在。”
齐晖这几天在学校里备课备的烦躁,傍晚又接到他爸齐老爷子的电话,他一提起听筒电话那端就咆哮:“不孝子,你还活着吗!你妈一直念着你,怎么不回家见见你妈!”
齐老夫人一把抢过电话,柔声说道:“乖儿子,别听你爸胡说,是他自己想见你。你有空就回来家里一趟吧。邻居张婶给你介绍了几个不错的女孩子,妈妈看了照片,很满意,就等着你回来选呢。”
又是逼婚,您老二人都有两个孙子了怎么还不满足——
齐晖心情不佳,这天夜里就带着黄拾来不夜城疯玩。齐晖读大学的时候经常和穆何过来玩。那时候穆何在不夜城好像挺红的,兜里时常揣着几十张票子,怎么烧钱怎么玩,不夜城里的人也知道穆何有背景,处处恭维着,酒水尽量备齐全了,女/色男/色一个不落下。
时间一长,齐晖倒上了瘾,天天让穆何带他过来,穆何觉得麻烦,便开口跟穆安丽讨了一处房产,自己开了间酒吧,从那以后齐晖就只去穆何的酒吧白吃白喝了。
到后来毕业了便没时间去玩了,酒性也变差了。
齐晖坐在软软的沙发里,嘴里灌着酒,太辣了,掺了太多烈酒,是一杯失败的调酒,他看着黄拾,戏谑道:“来来,黄拾,你喝一口。”
黄拾穿着一身衬衫西裤,出乎齐晖意料之外的英挺,那是他千辛万苦从衣橱里翻出来的,带着一个穿着运动衣的人出入夜总会总归是不妥的。
黄拾接过齐晖手里的酒,眉头也不皱一下,整杯都喝了下去,依旧脸色不改。
“行啊你,看不出来这么能喝。”齐晖不服气,招手叫了服务员,又点了一瓶酒,把杯子倒满了。
“黄拾今天我就跟你赌,看谁把谁先灌醉。”
“要是你输了呢。”
“本大爷就没输过!要是你输了你说怎么办?”齐晖不怀好意地笑,把黄拾扒光了丢台上?太好玩了。
“要是我喝醉了,齐晖你一定要带我回家,我怕我一个人认不得路。”黄拾却是这么说的,认真地看着齐晖。
齐晖愣了愣,不自在的咽了咽口水,酒喝多了也口渴了。他赶紧把目光转向手中的杯子,嘴里说着:“你要醉了就随我处置,小狗你认命吧。”
邻桌坐着两个富态横生的中年男子,其中一个还是地中海,戴了副墨镜。
齐晖小声跟黄拾说:“你说他是不是瞎子,在夜总会里戴墨镜。”
“贵哥,你看那个穿蓝裙子的不错啊?”
齐晖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见前面一桌一群张牙舞爪,穿的奇形怪状的女人当中,有一个穿着蓝色连衣裙的女孩子,模样清纯,长得还算可爱,他心想,这人品味不错啊。
被称作贵哥的地中海男子点点头,对他旁边的男子说:“阿七,你去把她叫过来。”
“好的,贵哥,你今晚一定要玩的舒畅。”
阿七走过去,附在那女子耳边耳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