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住了七年的房舍之前,江暇愣愣的站在那里。有那么一刻江暇仿佛就要混倒在地,多亏身边的若胡,搀住了他。
江暇推开若胡,颤颤悠悠的来在江小鱼的坟前,这虽然是处空坟,却也是江暇用双手挖土,一下一下建造起来的。
这是他对忘父的哀思与深深的怀念。此刻,这坟墓已被人挖开,刻着吊词的石碑,也碎裂残破。
江暇像是突然没有了力气,双腿一软跪在了坟前。
是谁是谁非得勾起他内心的伤痕,非得让他的心再死一次。
万幸的是,这坟墓是空的,江小鱼的尸身并没有露在坟外。
就算是这样江暇心中也燃气一股巨怒之火,这中怒火正燃烧着他的每一个细胞,扭曲狰狞了他的脸色。
他又能向谁去发泄这种巨怒的愤恨,他不知道,他只能跪在那里,安安静静的朝着被挖掘开的坟墓,磕了三个头。
若胡默默的来在他的身后,也只有她才懂得江暇的心现在是一种怎样的疼痛与煎熬。
看着眼前的江暇,若胡心如刀割。
“公子你看”惊呼之中的若胡,身形已起,来在屋舍之前,在门板上拔下一根插着信笺的短剑。
江暇赶忙来到若胡近前,与她一同观看那信笺上的字迹。
七载祭祀有余;亡父血仇,千里查察莫忘。
江暇一见之下,怨恨伤痛之情霍然解开,他此刻才明白原来这是一位高人在暗地里提醒着他。
回身在若胡的帮助之下,他将坟墓的土恢复原样,在那坟前默默说道:“爹爹放心,小虾如今已长大成人,定为爹爹报仇雪恨”
在坟墓之前再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来与若胡一同离去。
远远的那一身书生打扮的女儿腔,轻轻摇动折扇一直注视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微微而笑。
地狱夫人也站在离那书生不愿的地方,望着两人的身影。目里神情之中都带着深深的希望。
一天之后,江暇与若胡来到了久别的安庆城,回想童年之时自己与熊霸巧巧,三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在这城中整日的玩耍,那是何等的天真童趣,快乐自在,心中真的不曾知道什么是愁苦的滋味。
就算惹祸上身,心中也是仗着父母的名号,也不曾将任何事情放在眼内。
如今想来诸多趣事仿佛就在昨天,这熟悉的街道店铺,这里的一砖一瓦似乎都能找到他们三人当年的足迹。
那时候大熊木讷老实,他和巧巧总是欺负他,让他去妓院里买包子,让他向卖豆腐脑的大娘赊帐。这些大熊明明做不到的事情,他们两个偏偏就让他去做。
在他厚着脸皮去的时候,两人在背地里偷偷瞧他。见他一副窘态,说不出的好玩,两人便偷偷发笑。直到大熊回来,发现两人是在戏耍于他,就一边闷闷生气,一面将豆腐脑和包子通通吃光。他生气时候的吃相更是另两人大笑不止。
今天的江暇,身在这里,多少这样的前尘往事历历在目,那些仿佛早已遗忘的片段,原来都在脑海心间,保存的那么完整无缺。
大熊,巧巧。你们还好吗你们两个是不是还成天的形影不离,大熊是不是还整体围着巧巧转你们在何处,知不知道我现在真的很想念你们,你们会不会偶尔也会有想念我的时候
“小小虾”身后的一声试探性的轻轻呼唤,让江暇的心微微发颤。
他慢慢的转过身,人群之中,站立着一对少年男女。
少年高高大大,身体健壮如同山石一般,浓眉大眼,五官端正,一脸的憨厚老实模样。此刻这少年看着转身的江暇,双眼瞪得老大,那么难以置信,他害怕自己是在梦中,对着自己的脸颊就是一个响彻的大耳光。
但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