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苘霈一听这话,眼前发晕,又径直跑下床,不顾自己的单衣有如何的冷,直往门外冲。
“小姐!小姐!”碎玉喊着,紧跟在林苘霈身后。林苘霈光着脚,从殿堂跑到后园,丝毫不顾脚上的疼痛,侍卫们和士兵们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起来。
林苘霈进了屋,就看见丞相夫人哭得梨花带雨。丞相站在一端,也默默流泪。林苘迩闭起双目,躺在床上,一旁的纸上竟全是血。丞相夫人珠宝髻钗,脸上的脂粉却也被泪水冲掉,好不滑稽。看见林苘霈来了,一改往日的无视,直直地拉起林苘霈的手,唤道:“寰迩啊”
林苘霈把手一缩,不自然地望着眼前的丞相夫人。碎玉跟过来,也感到奇怪。这夫人是想作甚么?平日里明明连小姐都不看一眼。
丞相夫人眸子狡黠,上前又抓住了林苘霈的手,望见林苘霈的脸,复杂的笑道:“爹爹和额娘都知道,是我们待你不好。看看你这和桘锾(林苘迩的乳名)一样子的相貌”
如雪和桂花都吃惊,碎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这夫人怎么还道起歉来?今个儿太阳是从哪边儿升起的?碎玉这般诧异也不奇怪,她哪儿会忘寰迩五岁时掉进水池子里,夫人从她面前经过的毫不理睬?她哪儿会忘寰迩患疟疾时夫人为了给林苘迩拿爬进屋里的猫打翻了救命的药?
林苘霈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波澜,甩开夫人的手,缓缓的说道:“夫人有什么吩咐直说便可。不必虚情假意。”
屋子内的人都屏起气来,不敢出声。
夫人见林苘霈不领情,也就撤了那笑,趾高气扬道:“也好,还算你懂自己的身份。”
丞相也踏上前来道:“准备好行李,开了春了送你进宫。”
如雪和桂花一惊,这这是让二小姐去和太子成亲?
碎玉神色慌张,她自是知道林苘霈不愿受宫廷之束。何况她与漓寒王爷赶忙道:“老爷!小姐她”
“不必多言。”丞相看了林苘霈一眼“如果她想让爹爹为难,甚者,想让桘锾的这身子去选妃,想不进宫触怒龙颜,让全家受苦,那就由她去吧。”
林苘霈仍然是望着前方,乌发散乱,更显凄乱柔美之态,眸子里平静,没有任何的表情。走向前去,径直绕过丞相和丞相夫人,走到林苘迩床前。
林苘迩醒过来,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直直地拉住林苘霈的衣角,似是在请求。
“我去。”冰冷的声音响起,林苘霈看着林苘迩,道:“是为了桘锾姐姐。”
碎玉刚想阻止,却看到林苘霈的眸子闪烁,不知该说甚么
丞相夫人一听这话,赶忙擦了眼泪,拉住她的手,道:“这就好。这就好。进宫有什么不好的?太子妃可是未来的一国之母。看你多少荣华富贵,多少钱,要多少有多少,想你也是个聪明的主儿我们家桘锾就没有那个好福气”说着又落下了泪。
丞相走过来,微笑地看着林苘霈道:“你也应该和漓寒道个别吧毕竟”
碎玉手抖着,多么残忍啊老爷和夫人真的要让二小姐。。
还不等丞相和丞相夫人说完,林苘霈推开他们,向外跑去。突然,转过身来,向林苘迩望了一眼。
双胞之人便是同体连心,林苘霈明白,妹妹方才的一望,是在给自己道别只是今日两人的眸子,却各有所思罢了。
林苘迩索性哭得没了声音,闭上了眼。梦里竟回到了小时候。年幼的林苘霈和丞相,丞相夫人坐在凉亭里吃着糕点,好奇地看见一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人儿在水池边玩耍,问道:“爹爹?那是谁?为什么不一起和我玩耍呢?”
林苘迩眸子黯然。是呀,妹妹,为何不和姐姐在一起?为何要让姐姐欠你这么多?自小便是这样,为何我们之间的距离那么远?为何我在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