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主如天万物春,小臣愚暗自忘身。
百年未满先偿债,十口无归更累人。
是处青山可埋骨,他年夜雨独伤神。
与君世世为兄弟,更结人间未了因。
——苏轼《狱中寄子由》帝京城,谭府。
谭琦的妻子姓周,是晋国公的女儿,和谭琦成亲已经有二十六年,生有一女,叫谭冬儿,三年前嫁给了太子玄定为妻。今天是谭冬儿回娘家的日子,周氏早早站在门口,呆呆地望着路口,等着女儿回家。
门前一家奢华的马车停下,出来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少妇,打扮得雍容华贵,着正红色棉衣,外加着一件毛茸茸的粉色裘皮披肩,穿一条牡丹石莲烟雨裙,头上的饰品无数,步摇c金簪c流苏c耳环随着她优雅的步伐轻轻晃动,甚是华丽,因天气寒冷,手里套着白狐狸毛做的暖手枕。她就是谭冬儿,一下马车,笑呵呵地走过来,喊了一声:“娘!”
周氏满面笑容,走上去挽着谭冬儿的手,道:“快进来,外面天冷。”
谭冬儿一边走一边嗔怪道:“您也会说天冷,干嘛干巴巴地站在门口等我?真是活受罪,女儿又不是不认路。”
周氏道:“唉,左右没事,再说,娘这不是挂记着你吗?”
回到暖阁,周氏马上递给谭冬儿一个手炉,又命人把参汤端来,对谭冬儿道:“几个月没见,你又瘦了!”
谭冬儿笑道:“瘦了吗?我怎么觉着胖了?在东宫整日无事,吃饱了养着,怎么还会瘦呢?”
仆人把热参汤端来,韩冬儿帮忙倒在碗里,拿给周氏,道:“娘,爹就要回来了,您可高兴?”
周氏喝了口汤,道:“唉,都是老夫老妻了,有什么”
韩冬儿有些感伤地说道:“虽是老夫老妻,可是自从爹去了北境,你们才见了几次面?我嫁出去后,更是只有您一个人在家里,漫漫长日,只有我才知道你的苦楚”她鼻子一酸,但硬是把眼泪硬生生逼回去,接着问道,“娘,嫁给爹,你可有过后悔?”
周氏放下参汤,望着窗外出神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地说道:“后悔?这就是命,我自从嫁给他,就没有想过后悔,都是命”说完她又苦笑了一下,握住女儿的手问道,“冬儿,你呢?二十年前,你刚出生,你爹就去了北境。整整二十年,你只见过你爹四次,你又是否恨他?”
谭冬儿用手巾擦了擦略微泛红的眼角,又擦擦鼻子,低头叹息:“像娘说的,这就是命,我身在谭家,嫁给太子,就是我的命,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一个女人,以前的事我改不了,以后的事我也同样没法改变”
突然外面一阵喧哗,“嗒嗒嗒”整齐的脚步声变得越来越接近,听到一人喊道:“所有人等不许妄动!来人,把全部人囚禁在谭府,任何人不得进出,等郑大人前来调查!”
周氏听了,不知什么事,顿时脸色苍白,魂都吓走一半
且说苏韵走后,大家又聚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猜测掌柜和树妖为什么要杀谭琦,都猜测又是犬封国的人干的,感慨犬封国的势力竟然延伸到君子国境内这么远的地方,谭琦说回京后一定要肃清犬封国的奸细势力,接着大家也没事做,就都回房睡觉了,只留下谭琦c江绿c伍泰三人喝酒聊天到半夜才散。
第二天,大家又去苏韵的坟祭拜她,又住了一天,第三天才回京,离别的场面,自然又是难舍难分,竟无语凝噎,这里不去细说。
当日谭琦一行人就到了帝京城,御剑到了城外入城。谭琦看着这座自己早年在这里打拼的城池,心中感慨万分,是这座城池给了自己大展宏图的机会,也是这座城池让自己的理想落空,未能真正实行新政,这次自己回去能否一改朝中局势,老臣是否可以崛起,是否应该重提新政,又会有什么